看着他张开血盆大口准备把鸡腿吃下去，我一把拍下他的后脑勺。
「吃你个头，说的什么B话！有你这么对女儿的吗？怎么？晚晚是你的女儿，晨晨就不是了？」我重新把鸡腿夹回晨晨碗里，说道，「谁也不能逼你干违法的事情，你尽管用心学习，其他事情甭操心！」
晨晨惊讶地看着我，随后又皱起眉头，心事重重又乖巧地把刚刚的鸡腿吃完。
「妈！」晚晚不满地叫唤道。
「你给我闭嘴！」
02
上一世，两个女儿都在一年后面临高考。晨晨在学校的成绩一直不错，但晚晚的心思就不在学习上。高二寒假回家后，晚晚撺掇我去说服晨晨在高考时帮她作弊。
在饭桌上我提出了作弊建议被晨晨拒绝后，用皮带把晨晨打了个半死。
夜里，她在狭小寒冷的房间里绝望地哭泣，立誓要好好学习，逃离这个家，更逃离我这个恶母的魔爪。
一阵愧疚涌上我心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会变成一个恶母。
年轻的时候，我和她爸是自由恋爱。
我原本在电子厂工作，身边的小姐妹都羡慕我有个车间主任的男朋友。
孩她爸也时常沾沾自喜，更学着电视里的浪漫桥段，让我辞掉工作，他来养我。
小姐妹们听了更是沸腾不已。
在那个年代，人人都向往当个阔少奶奶，住洋楼养番狗。
如今这个美好的愿景仿佛就向我扑来，我不得不张开双手稳稳接住。
我答应了孩她爸的要求，辞了工作安心做少奶奶。
车间主任的工资足够两个人生活，厂里也给配了个两室一厅，日子过得幸福且安稳。
但是随着大女儿晨晨出生，经济突然就捉襟见肘了。
大到孩子生病、教育，小到孩子吃穿用度，样样都要花钱。
时不时还有长舌的邻居说我生不出男孩。
也正因为这样，我基本上一出月子就再次备孕，就为了争口能生男孩的气。
结果在生晚晚的时候大出血，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幸好大小都平安。
晚晚从小身体就弱，而我也以切除了一边的卵巢作为代价才保住了性命。
就这样，我对晚晚特别疼爱，反而把自己的不幸全怪罪在晨晨头上。
反复责怪着，如果她是个男孩多好，那我就不用遭受后来的一切。仿佛这样我的生活就会更好一些。
如果上辈子没有晚年凄惨，那我是不是也不会醒悟呢？
回想至此，我不禁吸了吸鼻子，卷起衣袖打算给晨晨做一碗安神汤。
她现在的房间都是最小的那间，没有空调，窗户贴着旁边的自建房，一天到晚暗无天日，恐怕现在已经是刺骨的寒冷了。
正好做碗汤给她暖暖身体，也释放下焦虑，晚上能睡得好些。
我敲了敲房门，推开走了进去。
晨晨一看到我就立马把手里正在写的东西塞进抽屉，那应该是她的日记，上面写满了对这个家的恐惧与绝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