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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怀瑜才要想借口拒绝,叶少桦已经不由分说拉住了她的手,把她往外带。
“可是我这衣裳还没换……”
“无妨,车里备下斗篷和便靴了,上去再说。”
他忽地一个打横抱住周怀瑜,大步流星。
周怀瑜又急又窘,既怕人看到又怕跌落下去,只能勾着头,双手借他肩膀一点力,环绕揽住。
叶少桦是个文弱之人,平日看着也修长如竹,不像那些筋肉莽汉。
可他的力气很大,步子也很稳,莫名给周怀瑜一种感觉:只要这个男人愿意,他可以轻而易举控住她,如同控住一只猫儿。
一路上遇到几个院内奴仆,都慌忙低了头躲避,这让周怀瑜越发窘迫了。
“快放我下来,我能走。”
“没事,快到了。”
好在正如叶少桦所说,她很快就看到花园里停着一辆乌蓬小车儿,看起来崭新又结实。
“坐稳。”叶少桦把周怀瑜抱到车厢口,自己则坐上了马夫的位置,笑道:“进去换衣服吧。”
看着叶少桦面上的笑意,周怀瑜心情复杂,有些发怔。
他是一个情绪很稳定的人,永远都是不急不忙,不卑不亢。
明明一生都未飞黄腾达过,被人觉得是依靠妻子的无用男人,却从来没有过一丝落魄和失意的情绪,更没有因为闲言碎语迁怒过她。
他给她的,只有一辈子的温柔,毫无理由的支持,包容和理解。
再苦再累,看到他心中就会安定。
就像山中清泉,涓涓无声,润人心房。
这样的男人,她明明恨到发苦,却也无法回避否认那些相濡以沫的珍贵岁月。
即便是假的,那也是让她做了一辈子的美梦。
这个人,为什么如此虚伪,狠心?
周怀瑜调整了呼吸,找到车厢内的衣物包袱,一一拿掉了身上华丽头面与衣裙。
穿上后,周怀瑜对着车内的梳妆匣镜子一照,颇有些无奈。这俨然就是街上随处可见的平民妇人装扮,只多得一个面纱。也不知道叶少桦是哪里弄来的这一套衣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待车马行定后,叶少桦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出来吧,到了。”
外面颇为嘈杂喧嚣,周怀瑜心中奇怪,但还是依言掀起车帘。
这一掀,她看清眼前景象后,不由得大大吃了一惊。
这不是京城的西九街吗?
京城按照街道和方向,被划分为齐齐整整的东南西北各九条街。
越是身份贵重的人,越是住在中心的位置。比如皇宫在京城正中点,北一街是官府衙门还有一些重要的部门机构所在,各大王府或公主府在南一街,东一街住着丞相首辅之流,西一街便是再次一等的贵族,如皇亲国戚,国公侯爵等。
叶府托祖上的福,宅邸在东二街,又托周怀瑜的福,没有把祖宅卖掉,即便没落了依旧还能和许多贵人做邻居,当然来不来往又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