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老实巴交的楚老大朝女儿投去歉意的眼神，“阿染，一会你生火，爹来做饭。”
程茗染笑笑：“爹，我也就只能帮你这一日，明儿个张郎中让我去他家干活呢。”
“放你娘的屁！”
刘氏蹭的一下站起来，精气神哪像是刚刚晕倒的人。
“张郎中怎么可能让你去他家干活，青天白日的，你做什么梦呢？”
谁不知道张郎中这人，是个夹生货，就怕别人偷学了他的医术，抢了他的饭碗。
村长家的二小子，送了好几两银子，头皮都磕破了，想拜倒在他门下做个药僮，都没成。
她这一嗓子，把楚老娘也引了出来。
“阿染，你吓说什么混话？”
“阿婆，她脑子和她娘一样，拎不清。”楚兰花鄙夷的撇撇嘴。
楚老大冷冷地看了侄女一眼，“阿染，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程茗染眼中的讥讽一闪而过。
“楚郎中还说了，每月给我五文钱。兰花姐姐，你妈怀了身子，以后家里的活你可得多出把力，我得给家里挣钱呢。”
楚兰花嗤笑：这小贱人真的疯了。
刘氏也嗤笑：大疯子生出个小疯子，楚家从窑子窝变成疯子窝。
楚老娘：小贱人要真能每月赚五文钱，我叫她祖宗都行。
程茗染把三人脸上的表情看在眼里，走到楚老娘跟前，递过纸：“阿婆，你看，这是楚郎中立的字据。”
楚老娘不识字，家里唯一识字的人就是大孙子。
她一把把人从书房里拽出来，急吼吼地问，“大孙子，这上面写的什么？”
“请茗染做佣人，每月五文钱，怎么了？”楚富贵一脸懵逼。
“哎哟喂，我的个小祖宗哎！”楚老娘实现了自己的诺言，笑得见牙不见眼。
楚家这是要发啊！
“阿婆，谁知道这纸是真是假啊，万一是假的，给街坊邻居知道了，不要给人笑死啊！”楚兰花冷笑。
话刚说完，楚老娘“啪”的一声拍在大腿上。
“程茗染，你给我说实话，这纸是真是假，要是假的，老娘打断你的腿。”
程茗染吓的，赶紧躲进爹的身后，头一缩，不说话。
楚兰花眼里划过一抹不明显的笑意，“妹妹啊，咱们家虽然穷，但也不能说谎啊。”
“就是，整天满嘴胡话，谁教的你啊！”刘氏讥笑得更得意。
程茗染装着害怕的样子，扯了扯楚老大的衣角：“爹，阿染没有说谎，不信，你去问张郎中。”
“大伯，我去问。”
楚富贵丢了这一句，撒了腿就跑。没几分钟，他气喘吁吁的又跑了回来。
“张……张……张郎中说，明儿寅时三刻，他要吃到热呼呼的粥和土豆饼，迟半刻钟，扣工钱。”
楚富贵的话刚说完，刘氏母女的脸，比死人还要难看。
楚老娘心里却乐开了花，看程茗染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财神爷。
一个月五文，十个月就是五十文，一年下来，这可就是笔巨款啊！
她甩起手，抽了楚兰花一记巴掌，恶狠狠地骂。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还不赶紧滚去喂猪，喂鸡，洗衣，做饭。这些事做不完，今天没你吃的份。”
楚兰花捂着半边脸，凶悍地瞪了程茗染一眼。
程茗染淡淡一笑，根本没把她的凶悍放在眼里，头一低，可怜兮兮地说：“爹，兰花姐瞪我，她是不是不乐意我赚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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