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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我等着。」
他的话字字敲打在我心上,回话的时候,我甚至都没察觉,漫不经心的语气里透着一丝期待,说完,我才有点***,闭眼甩甩头,甩掉那一丝混沌,再睁眼,眼底一片清明。
说来,我还得感谢月倾将我挂在屋檐上,我那时害怕掉下去总提气,短短半月轻功便小有成就。
离别之际,我很难过,与两个陌生人相处的半月时光很欢乐,胜过这府中多少个日夜。
我曾有多么期盼这样的生活方式,娘亲走后的日子里,是他们在我灰暗的人生里打进了一丝光线,让我重新看到了光。
少年说他叫裕,好了之后生龙活虎的,洗干净的他脸上带着几分稚气,像个精致的玉娃娃,看得出来以后必是个英姿绰约的公子,只是现如今淘气的恨不得让人掐死他,那日的严肃和认真仿佛只是错觉。
成天打扰我看书,围在我身边乱转,叨叨个不停,偶尔拽着我的头发,手指戳在我酒窝上「小月儿,要多笑一笑呀。」
「小月儿,你这酒真好喝。」我咬牙切齿,指着他手里芳香四溢的酒,挥舞着双手冲了上去。
「给我放下,那是我的嫁妆。」
由于用力过猛,直接将他扑倒在地了。
眼前带着几分稚气的脸,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温热的呼吸吐在我眉眼间,一双桃花眼,眼睛黑白分明似醉非醉,眼周、眼角微微浅浅红晕。
「小月儿,你真小气。」他的手搭在我腰间,像冬日里娘亲给我做的手炉,热的发烫。
说话间传来的热气,吹在我眼角痒痒的,又从眼角传遍了全身。
这样陌生的感觉让我心悸,我推开他,坐起身,有点不知所措。
他靠在树干上,仰着头,喝着我的酒,眼里似有星辰蛊惑,水汽氤氲。
「小月儿,喝了你的酒,你就只能嫁给我了。」
「我,你。」我直跺脚,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说什么。
「你还不走吗,诗会要结束了,我姐姐快来了。」
片片樱花无声飘落,就像现在的我们,他沉默良久,双手放在脑后,目光遥望着太阳。
「我懂。」
「你懂什么。」
「我懂你的努力,懂你的疼,懂你的心,那里住着你的信念吧,你生存的信念。」
我哽咽,多久了,我一个人坚持的太久了,我的泪滴中,全然的黑暗,他拥我入怀,「好好哭一场吧,你太累了。」
他的声音很轻,他怀抱很温暖,那硬邦邦的肌肉在这一刻变得很柔软。
我曾在书中看到船在暴风雨来临前夕会躲进避风港,等待危险过去。
我仿佛一只飘摇的船儿,在无尽的风浪里看见了明亮的港湾,我在他怀里嚎啕大哭,哭到喉咙沙哑,哭到全身无力,哭到沉沉睡去。
半梦半醒之间,我听见他似乎说「小月儿,要多笑一笑呀。」
我感觉自己嘴角翘了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