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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素来偏爱长姐与姨娘,只道:「还不谢过你姐姐。」
我颔首道:「是。」
闻言,长姐眼中的喜悦按捺再三,终于敛下雀跃的神色,对我安慰道:「笙儿,往后阿姐成了定
国夫人,定替你相个如意郎君!」
入府时,娘亲为我抛却前尘,教我更名宛清。
鲜少有人会再称笙姑娘。
我笑了,仍旧颔首道:「好。]
她并不知道,我与楼烨早在云城便已相识。
在云城时,我便知道我是从京城被拐子顺过去的,一路从京城至云城,我是谁已不重要,身份甚
至还会成为我的一张催命符。
庶长姐十分迷恋楼烨,没有我,楼烨的亲事便只会落到她头上。
由于容貌的优渥,从小我便被当头牌养大,妈妈准备在我十六岁时叫我接客。还未到十六岁,云城
便因倭寇侵犯而城破。
是定国公世子带兵收复云城,我才能够幸免于难。
那时候,妈妈唤我笙娘。
我是个美丽的花楼姑娘,她也会摸摸我的脸,时而赞叹几息。自我来,她便立志要将我培养成名动
云城的花魁娘子。
然而,我还未及二八,云城便因水匪陷入混乱。
花楼被一把火烧尽了,妈妈推着我从柴房一路逃出去,却死于匪寇的刀下。
我的脸抹得漆黑,头发高高竖起藏在包起的头巾里。
烽火冲天的夜晚比白日里还要明亮,我眼眶里含着热泪,身后的堂屋燃烧出更加炽热的温度,钻过
杂草丛生的狗洞,我回望一眼过去十多年生活的地方已然成为废墟。
我抹了一把眼泪,毅然决然地离开。
过去,是不折不扣的束缚,烧光了好。
世子亲兵是在半月后来的,他们将水匪迅速地一网打尽,留在云城大约一月有余。
我见识到一个势力从刀俎沦为鱼肉,世子亲卫队显然是更上一层楼的刀。我被收留在战后遗孤的营
子里,日日借着感恩的名义给世子送汤。
初见楼烨时我便远远认出来了他,他在马上,人群之中光风霁月。
只要我出声,他就一定会注意到。
可是我不敢赌。
不敢赌幼时情谊。
[楼世子那般贵公子,在京城里头可还有个千金未婚妻,岂是你一个孤女能相配的,」同是家破人
亡的大娘劝道,「姑娘,可不要年纪轻轻做这攀附权贵的勾当。」
我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敛眉道:「婶子您多虑了,我只是感激世子救了我们。」
[你一个小姑娘家的做这些省得叫人误会了去,我家里有个侄子,与你年岁相仿,不如你们搭伙过
日子?也省得旁人来多嘴多舌。J她眉头一皱,提议道。
不远处,大树下一个贼眉鼠眼的布衣男子,不怀好意的眼神在我身上来回扫射。
真恶心。
我勉强笑了笑:「城里的官爷守在这里,水匪皆已肃清,想必不会再有什么狂徒。前车之鉴可还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