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一寸寸暗下去，嘴角漫上来苦笑，可随即就甩了甩头，逼着自己不再想那些烦心事，就算她和李霁之间是她有愧，可那也是他们两个人的事，轮不到旁人插手。
就算是青梅竹马的萧雪雪也不行。
她抬眼看向宫门口，眼神逐渐沉静——月妃娘娘，这一巴掌我会讨回来的。
萧雪雪冷不丁打了个喷嚏，她趁势往李霁怀里钻：“皇上，我冷。”
李霁的胳膊僵在身侧，迟疑许久才落下，却是落在了自己身上，他将外袍脱了下来：“下了雨自然会冷，日后出门让丫头带着衣裳。”
萧雪雪喜滋滋的抓着李霁落在她肩上的衣裳，眼睛亮的像两颗星子：“霁哥哥，晚上传召我侍寝好不好？”
李霁哑然，无奈一叹：“你这丫头怎么不知羞？当众就说这些？”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萧雪雪一叉腰：“我现在都是你的妃子了，这是迟早的事情嘛……而且我不光要侍寝，侍寝那天还要沈珞跪在外头伺候，我要好好出一出当初她把你抢走的气。”
李霁眼神微不可查的一沉，迟迟没开口。
萧雪雪抱着他的胳膊不依不饶：“霁哥哥，你答应我嘛，今天就传召我好不好？”
“你还小，不着急。”
萧雪雪很是不甘心，眼珠子一转：“十七岁不小了，沈珞当年嫁给齐王的时候比我还……”
“够了！”李霁的脸色陡然黑了下去，但大约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片刻后他语气又缓和了下来，“别提她，心烦。”
其实当年沈珞没来得及嫁给齐王，因为就在两人大婚之日，齐王谋反的罪证被送到了御前，禁军立刻将齐王府围了，沈家再次毁婚将女儿带了回去，可最后还是没能逃过牵连。
这大约就是报应。
可这仍旧不妨碍那件事成了李霁的逆鳞。
萧雪雪觑着他漆黑的脸色，虽然有些畏惧，可眼底却闪过一丝得逞的笑，她就知道提起这件事，李霁会生气。
“好好好，不提她，”萧雪雪讨好的朝着李霁笑，“琉璃，快把兰灵酒送过来，那是皇上最喜欢的酒，我特意从兰陵带来的。”
她仰着脸等着李霁的夸奖，李霁却仿佛没看见，自顾自进了昭阳殿正殿，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萧雪雪有些失望，却不过片刻就振作起精神来，撒着娇拉他看自己从兰陵带回来的东西。
李霁毕竟受过萧家大恩，即便心里不虞也还是将情绪收敛起来，耐着性子陪她玩闹。
这一折腾天色就暗了，萧雪雪却不罢休，还要他留宿昭阳殿，好在翰林学士祁言求见，他才找到机会抽身出来。
可刚见完祁言，他的脸色就又沉了下去，萧雪雪的那句话，鱼刺一般卡在他咽喉，想忘都忘不了。
“她在做什么？”
蔡全福连忙上前一步，方才在昭阳殿里他无声无息的仿佛根本不存在，可但凡李霁有吩咐，他立时便能给出回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