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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刘廷元的审讯结果是张差完全是个疯子,连话都说不清楚,他问了半个时辰也只是问到个姓名籍贯,就这姓名籍贯都还是有一半猜测在里面。而这全疯了的张差到了胡士相手下就变成了个半疯,时而清醒时而疯癫地竟然将此事的前因后果完全给说清楚了,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周大人休要污我清白,张差招供时你和张大人、李大人都在现场,还有诸多狱卒衙役,难道我还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使手段不成?”
“那时你要使手段确实不可能,可在我们赶来之前,整个审讯室都是你胡大人的天下!”周光镐直击要害。
“那点时间我能做什么?逼供吗?周大人后来不是要给张差撑腰么?不是说只要他说实话就保他的命么?张差可有翻供?”胡士相有恃无恐。
“若真是疯子,你……”
“好了!”周光镐话还没说完就被万历打断,万历听了他一番陈述知道他手头并没有证据,便也不再客气。
“胡士相的审理结果尚有证词可依,周光镐你一番话全凭猜测,怎能服众?你且退下,不必再多说了。”
“陛下,我……”
周光镐还想再争辩两句,却是被万历不耐烦地再次打断,看这态势,是要结案的意思了。就在此时,刑部侍郎张问达从人群中走出,抬手行礼:
“陛下,周大人并非无端猜测,臣,有证据!”
张问达一句话震惊四座,由于时间紧迫,他来之前并没有和三法司其他两位同僚沟通过,此时一提出,让人刮目相看。大理寺卿周光镐面带微笑退后一步,显然是把主导权交给了他,都察院左都御史李鋕收回了准备踏出的右脚,静静地看着他。只是万历皇帝刚刚放松下来的脸部一下又变得凝重起来,眼神扫了一眼满脸不可思议的胡士相,胡士相感受到了天子的目光,变得有些战战兢兢。
“张问达,你要是学周光镐拿猜测当证据的话,朕可是要治你欺君之罪的!”万历开口了,还在妄图做最后一番努力。但他自己也知道希望渺茫,因为以他这么多年对张侍郎的了解来看,此人办事沉稳,若是手头没有实在的东西,断不敢胡言乱语的。
“臣自然不敢欺瞒陛下,怕是欺君的另有其人。昨夜审讯时,臣和周大人有着相同的疑惑,怎么也想不通看似结果相同的两次审讯,为何仔细推敲后竟是完全矛盾。而且,臣等到达刑部时,犯人确实正被施以鞭刑。当然,审讯用刑无可厚非,所以臣当时虽怀疑却也和周大人一样并未当场发作。等到审讯结束后,臣令狱卒和衙役全部换岗,给了犯人一个全新的安全的环境,再让提牢主事王之寀单独审讯,谁知,却得到了一份触目惊心的供词。”
“张大人,你和周大人都说我胡士相单独审讯不可信,最后却是自己单独审讯,还要拿结果来奏呈陛下,这是何道理?”胡士相觉得自己抓住了张问达语句中的漏洞,便迅速展开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