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对话以褚霁衍的摔门离去无疾而终。
窗外秋雨连绵不绝，平白增添了一种窒闷感。
温华瑶怔坐了半晌，才将画纸小心翼翼地取下，起身离开了画室。
走进书房，她打开厚厚的画本，将这一页放进。
这些年，每当想起林羡白的时候，她就会把记忆中的他画下来。
整整六年，自己画满了一本又一本的相册。
温华瑶看着眼前桌上数不清页数的画本，不由想：也许……是时候离开了！
这些年来，她一直在自欺欺人地将褚霁衍当作林羡白，却还是做不到浑噩一辈子。
想着这些，温华瑶开始收拾东西，手机铃声倏地响起。
竟是褚母。
温华瑶愣了愣，还是接起电话：“伯母。”
和褚霁衍结婚两年，褚母从不接受她这个儿媳，也从不让她叫一声妈。
褚母的语气算不上太好：“我联系不上霁衍，你来老宅帮我做点事。”
犹豫了片刻，温华瑶还是答应下来。
褚家老宅。
褚母指着书房的书架，语气强势：“那个书架总是晃动，你去看看。”
温华瑶顺着她的话走到书架前，查看一圈：“伯母，是螺丝松了，有螺丝刀吗？”
褚母不耐烦地摆摆手：“我不知道有没有，你自己找吧。”
说完她便转身回了客厅。
这点小事随便找个维修工人就可以解决，但褚母没有。
温华瑶一瞬便明白她只是想故意为难自己。
她抿了抿唇，终究还是在书房里翻找起来。
直到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却见里面放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褚父褚母坐在一起，怀里各抱着一个男孩。
褚父怀里的男孩和现在的褚霁衍气质有几分相像，而褚母怀中的孩子，神色间却像极了她记忆中的林羡白！
相差无几的面容，位置大小都一样的痣……
温华瑶狠狠一怔，如遭雷击一般，一个不敢置信的念头浮上脑海。
怎么可能！
她怔愣地拿起照片，试图从上面找到蛛丝马迹来否定自己心底荒唐的猜测。
可越看，越有一股寒气顺着背脊爬上温华瑶的头皮。
另一边，褚母一直没听见声音，过来查看就瞧见温华瑶站在那儿。
她眼中蒙上不悦：“你不干活，站在那儿干嘛？”
温华瑶身子一颤，慢慢转头看向褚母，手里的照片握的极紧。
“这照片上……怎么会有两个他？”
她神情间是从没有过的慌张无措，褚母怔了一瞬。
她视线落到温华瑶手中的照片上，脸色一变：“谁让你乱动东西了！马上给我放回去！”
可温华瑶却伸手握住了褚母伸过来抢照片的手，语气乞求：“求您告诉我。”
褚母挣脱不开，语气急躁：“我丢了一个儿子，这样说你满意了吗？！”
话落，她抢回那张照片，推搡了一把：“赶紧走，我不想再看见你！”
温华瑶猝不及防，跌坐在地。
丢了一个儿子……
她的羡白，只爱她一个人的羡白，是褚家的儿子！
褚霁衍是林羡白的兄弟？！
这个念头涌上脑海，温华瑶只觉得整个世界霎时天崩地裂！
而此时，正在和朋友喝酒的褚霁衍，接到了褚母的电话。
褚母声音激动愤怒：“看你找的好老婆，疯了一样拿着你和你弟弟的照片问我到底是谁！”
褚霁衍愣了下，直觉哪里不对劲，挂断电话便回了家。
但等他到家时，房子里却空无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