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严夫人瞳孔一缩，整个人紧绷起来。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是床头上搭着的那方白布。
她眉头拧成一个疙瘩：“怎么没有落红？你的身子竟然不干净？”
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要怎么跟她讲，圆房当晚，严老爷抛下我，不辞而别？
我的沉默变成了默认。
严夫人杏眼圆瞪，怒道：“好啊！还以为是个好人家的女子，没想到竟然是个不干净的。”
她扬手把热茶泼了我一头一脸：“喝你敬的茶，脏了我的嘴！”
挥手唤进来几个老妈子，牢牢按住我。
“林秋儿，我今天就把你发卖到镇上的醉客楼里去！”
“我们严家，可容不得这种腌臜事！”
醉客楼，那是妓馆。
大户人家的正妻，发卖个妾室，是常有的事情。
听说之前严府的老夫人，就趁老太爷不在的时候，发卖过几个不守规矩的妾。
妓馆收了人，又得了老夫人的授意，没几个月就把人折磨地不像样子。
我吓坏了，手脚并用地挣扎着，头在地上磕得邦邦作响。
顾不得羞耻，哀求道：“夫人！夫人！我没有不干净，没有！”
“是……”我咬咬牙，喊了出来：“是老爷不肯要我。”
这句话刚出口，室内陡然安静了下来。
方才还色厉内荏的严夫人，颓然跌坐在凳子上。
无意识地喃喃道：“不肯要你？”
“怎么会？从名字到长相，都很像了啊。”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不行？”
我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害怕自己未知的命运。
爹、娘，这大户人家，哪有好日子过。
才一天功夫，女儿的命几乎都要没了。
按住我的王嬷嬷撒开了手，走到严夫人耳边说了几句。
严夫人听后，上下打量着我，疑惑地问道：“这行吗？”
王嬷嬷接道：“夫人，这可是郊外灵山上那个老道士给的方子，您忘了？”
沉吟片刻，严夫人点点头，吩咐道：“嬷嬷，你验一下，要是身子干净，就按你说的办吧。”
说完，还摸了***口，念了声：“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她脸上的表情似乎颇为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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