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芷看得很是解气，天知道当初萧淮围着沈曦转的时候，她家主子偷偷哭了多少回。
她看够了才皮笑肉不笑地开口：“沈曦姑姑，何必呢？您的习惯，日后说不定日日都得这么伺候呢。”
沈曦脸色煞白，确定挣扎不开之后，她慢慢安静了下来。
沉芷只当她认命了，抬手一扬：“走，回昭阳殿。”
沈曦被人围在中间，想再跑一次是绝不可能的。
她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夜色，心口逐渐空茫起来，她以为萧淮对顾宝宝的偏爱已经是这世上最难捱的刀子，可现在才知道，那只是开胃小菜。
更糟糕的日子还在后头。
萧淮，你竟要如此羞辱我……
她轻轻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眼神却忽地冷厉起来。
就算你恨我，就算我欠你的，这样的羞辱我也不受。
可她仍旧老老实实地跟着沉芷往昭阳殿去，走到岔路口她才忽然开口：“走这边吧，近一点。”
沉芷惊讶地看过来：“你说什么？”
沈曦抬手指了指右侧的路：“走这边，能节省一炷香的功夫。”
沉芷对宫里的路不熟，闻言看向内侍，内侍们纷纷点头，右侧的路的确近，只是那边不太安全。
但沉芷并不知道这件事，闻言便有些心动，可又十分怀疑：“你着什么急？”
沈曦扯了下嘴角，语气十分嘲讽：“你不是说，你家主子会重重有赏吗？”
沉芷顿时面露嫌弃：“你曾经好歹也是个贵女，现在竟然这么唯利是图……走近路吧。”
一行人沿着右侧一路往前，走上木桥时凛凛的水光倒映进了沈曦瞳孔里，她心口微微一滞，随即忽地上前一步，抓住了沉芷的手。
这动作太过突然，沉芷唬了一跳，下意识一甩：“你干什么？”
她只是本能反应，却不想沈曦竟因为这一下骤然倾倒，随即“噗通”一声栽进了太液池。
水花四溅里，沉芷懵住了，片刻后她骤然回神，猛地后退了一步：“我不是故意的！”
内侍们也慌了，这太液池可不浅，这又是晚上……
“沉芷姑娘，怎么办？”
沉芷一时也没了主意，下意识便想让众人闭嘴，这件事不能宣扬出去，更不能惊扰了昭阳殿的萧淮和顾宝宝。
进宫这么久，好不容易等来这一天，谁都不能坏事。
可话说回来，他们此时正等着她回去，如果迟迟不归也一定会察觉到不对劲的。
毕竟是皇上身边伺候的人，先前太后又因为她罚了顾宝宝，万一人真的出事了，这害命的罪名就脱不掉了。
她思前想后拿不定主意。
内侍却骚乱起来，原来是刚才还在翻涌的水面已经安静了下来，而掉下去的人，彻底不见了影子。
这要是再不去救人，就救不了了。
沉芷盯着水面看了又看，最终一咬牙：“毕竟只是个奴婢，为了她一条贱命就惊扰了主子休息，实在是不值得，你们会水的下去找找，找的到就捞上来，找不到就是她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