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真的死了,整个枝干全都枯萎皲裂,就像是水库的水被抽干露出湖底然后又接连三年没有下雨,干旱暴晒冰雪轮番摧残之下的那种皲裂。
不光如此它连根都已经干瘪断裂了。
师母不说话我也不说话,相顾无言,教授家里雇佣的那个保姆谭阿姨在他家里已经做了几十年,体贴心细好脾气还做的一手好饭菜,每次我过来蹭饭老阿姨总像是照顾自己孙子一样给我做很多好吃的。
我相信她一定会善待教授的这珠别角晚水。
“师母,谭阿姨真的说一夜之间就枯萎干死了么?”
师母有些沉重,“差不多,当时发现情况不对谭阿姨立刻给你导师打了手机,没打通,接着她又给我打了电话说明情况,我当时还有一台手术要准备很快就中断了通话。”
言下之意师母对于家里这些小事根本不会关心,因此谭阿姨给她打电话也是白打。平常教授和师母经常不回别墅过夜,所以保姆阿姨通常一周来打扫两次就足够了,如果是他们回家吃饭那么会提前给阿姨打电话让她准备。
我再次阿姨致电询问确定其最后一次看见那株别角晚水还正常活着是在10月11号。
透过大大的落地窗看向外面,外面是个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小花园,花园里各种盆景鲜花开的正盛,月光如水,本来这应该是一个美好祥和的秋夜。
我背对着站在别角晚水旁边的师母缓缓开口,“不光是人,花草同样生死有命。别角晚水枯死的时间应该是三四天的时间之内,阿姨说是一天是因为她下意识的把相隔几天来打扫一次当成了一天,这期间你和教授都没回过这边。”
“那么现在就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教授是第一个看见别角晚水枯死的人,他13号突然回家没有通知阿姨做饭而是摘下随身豹符并且发现别角晚水死了,然后就走了谁也没说。”
“第二种可能就是教授临走之前根本没回来过,他是直接从金大走的,那么阿姨还是第一个发现梅花死掉的人,至于到底是三四天内慢慢死掉的还是突然一天就死掉了现在很难确定。”
“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根据现在我们掌握的细节来还原教授从10月13号起的行踪,包括豹符离身,梅花之死,古老猪骨,还有尽量查到教授的支付宝和手机通话记录。”
我尽量把事情分析的详细一点,尽量把细节展开推断,以便让师母听的更明白一些,通常我的梦里只能梦见一个预见性结果,至于产生结果的过程和原因则是错乱模糊的。
这时候师母似乎有些走神,定定的站在那低头看那株死去的梅花。
沉默了大概十几秒然后重新抬头,整理了一下额前的几根乱发,“唐简,你去把你的导师找回来,记住,不要声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