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逃难而出的,永行关离此地甚远,用良驹也得奔行数日。他却这般短时间,带着一村人赶了这么远的路。”
何泽宇带着青年走到窗边,轻轻推开木窗,下面便是那个茶水铺子。
两人的目光第一时间捕捉到了人群中的云华春一家。
“那人吗?”苏淮指着云华春道。
“此人姓云,朝中姓云的人家有两户。”何泽宇细细点评。
“不过我瞧,没一个云家能养出这般子弟,应当是山中的隐士。”
“永行关已破,朝野上下人心惶惶,此刻你随他们一起走,倒比跟着我安全得多,还不用东躲西藏如此狼狈。”何泽宇苦笑着。
“只是他们一村的人警惕性太强,你贸然加入怕是有些苦难。”
“回了北边能有什么用?”苏淮摇摇头,收回了目光。
“北边没有能替苏家伸冤的人!”
“胡人既已破关,朝廷定会派兵镇守,民间也会征兵。”
“表哥,你想去参军吗?”何泽宇抓住苏淮的肩膀,脸上满是担忧。
“蔡党已经被处置,军中正值无人之际。我爹说我天赋异禀,从小就教我行军兵法带我去军营,行军打仗对我而言不过吃饭喝茶。”
“可若是有人认出……”
“不会有人认出我的,我是江远,苏淮八岁那年就死了。”苏淮目光沉沉道,嘴角微弯安抚了眼前的亲人。
何泽宇无奈叹了口气,“我也护不住表哥,只能让表哥你去了。”
“阿宇,你为我做了足够多的事情,反倒是我,这个当表哥的不能帮你做什么,眼看着你被胡氏欺凌。”
“表哥,这些后宅的把戏我没放在心上。”
两兄弟难舍难分。
云桃捧着碗瞧到了她爹脸色的不对劲。
便拿着午饭搁到她爹面前。
“爹,吃饭了。”
今天吃的栗米粥和杂粮饼。
饼是贴在锅的边沿焖烤出来的,一边是脆的。
饼里加了不少的小葱,路边现采的,做出来的饼格外的香。
“谢谢闺女,你也吃吧。”云华春说道,面上的愁苦神色不改。
“爹,咱们都这样了,你在发愁什么呢?”云桃问道。
“我愁,我愁我们的身份啊。”
“士农工商,虽说农在士下面,可工和商怎么都比我们日子好,要是在家里种地还好。只是这一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