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正厅里的哭呛还在继续,唯有宫壁禾觉着差不多了,从蒲团上直起了身,径直走到了门前的礼金簿,顺手便抓了几张银票。
不想,却被一只手按住。
宫壁禾抬头,二人四目相对,惶不相让。
“松手。”宫壁禾抬了抬眉。
阿律死板的按着簿子,道:“丧仪还未结束,您不该起身。”
“滚蛋,老娘该不该起身轮的着你来教?”宫壁禾一用力将那几张银票扯了过来,瞪了阿律一眼,这个小侍卫,听说他是安陵宗玉养大的,又得宠信,这一个月里,宫壁禾觉着他从没把自己这个王妃放眼里过。
“宫二小姐,您这般不妥,若是待会儿有客上门,瞧见灵堂没个主事的在…”阿律不依不饶的跟上去,拦住了宫壁禾的去路。
少年声音虽然死板,却还有些稚嫩。
宫壁禾粗粗一点手里银票,往袖里一塞,抬眸扫了他一眼,道:“你既然都叫我宫二小姐,还指望我留在这里主事?”
一声冷笑,声音似磬韵还幽,涓涓细流。
阿律愣愣的站在原地,宫壁禾冷哼一声,与他错身而过,大步流星的回了她的寒苑。
寒苑里,却早有贵客登门,候了她许久了。
宫壁禾踏进门槛,端坐在雕花木椅上的女子就起了身,倾身上前,欲扶住宫壁禾,却被宫壁禾轻巧错开。
花容微有失色,须臾之间,又恢复了一派浅笑盼兮。
“王妃今日去了哪儿?妹妹可是等了姐姐许久了。”
这女子着玉色的襦裙,清新淡雅,肤色白若凝脂,两种极致的颜色对撞,衬出一股美艳倾城。
是那安陵宗玉的侍妾,宫壁禾听的小道消息,像是安陵宗玉十七岁时,宫里送来的。
算一算,也有三年时间了。
宫壁禾坐上软榻,腿一翘,正好丫鬟绿豆倒了凉茶过来递到了她手上,她抿一口茶,茶碗盖住她半张面颊,神色有些不分明。
润了润嗓后,她才懒懒的开了口。“花铃,王爷今日办丧,你可知?”
“妾身知道的。”花铃点点头。
“那你不去王爷灵前主事,来我这冷清地方做什么?”宫壁禾放下茶碗,好整以暇的看着花铃。
花铃闻言,笑了笑,而后软声道:“姐姐才是厉王府的女主人,妾身不过一个小小侍妾,哪敢主事。”
宫壁禾莞尔一笑,回道:“现在知道自己是侍妾了?我大婚那日,你却霸着王爷不让他来我这儿,我落水受惊,你却说你肚子不舒服,拉着王爷要给你讲睡前故事,干这些破事儿的时候怎么不记得自己是侍妾?”
这席话说的挺重,可花铃却是红了脸,带着半抹娇羞,福身答道:“正因为妾身身份卑贱,又怎么敢违逆王爷的意思呢?”
这话里话外的,不就是在说是安陵宗玉要宠她,爱她,她一个侍妾,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呢。
“行了行了,你就说你在这等着是几个意思?”宫壁禾不耐烦的摸了摸耳廓,目光触及到花铃手腕上的波点水晶吊坠,不由联想到今日赌坊里害的她输了大笔银子的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