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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町的思绪涣散,她应该死了,死于那个春天,死在等林泽之从赌场出来的门口,刚刚三十五岁的自己,因为过度劳累,胃癌晚期,她找不到救治的理由,日复一日的工作,等待林泽之能幡然醒悟,和自己好好过日子,重新振作起来。
可惜,她到死也没等来,只等到,她和前夫生下的孩子,在电视上,在前夫和表妹订婚的盛大典礼上,叫表妹:妈妈。
那是她的孩子!
是她怀胎十月,差点要了她的命苦苦生下来的孩子,现在居然叫着其他女人妈妈。
她咳得厉害,几乎要把肺都咳出来,周围的人离得远远的。
林泽之在里面那栋暗黄的小楼里赌博,她每日就在这里等,希望他能早点出来。
陆町的呼吸急了些,明明是春天了,可她却依旧觉得阴冷,甚至行人就穿着外套一件衬衣,而她还穿着不薄的棉衣。
今日她打碎了两个碗,主管生气,扣了她三百。
要是林泽之知道扣了钱,又会生气了。
只是这么想着,刚刚才出现在电视上订婚的女人,却突然出现,“姐姐。”
陆町看清楚来人,瞳孔骤缩,“唐菀因!”
唐菀因犹如二十几岁的模样,容貌如初,姣好的身材裹着大衣,在这格格不入的破旧街上,显得尤为显目。
唐菀因身子一移,露出后面的和她个子差不多的男孩儿,她温柔浅笑,转头对男孩儿说,“阿琅,叫姨母。”
陆町视线猛的转到男孩儿身上,周围满是细纹的眼顿时流下眼泪,心里狼狈的想转身就逃。
“唐菀因,我是他妈妈!”唐菀因怎么敢,怎么敢当着自己的面让裴琅叫自己姨母?
陆町盯着裴琅,眼泪夺眶而出,颤抖的说出口,“你长大了。”
少年却害怕似的,往后倒退一步,紧紧的抿着唇,亲昵的冲唐菀因道,“妈妈,我去车里等你,和姨母聊完,就快回来吧,爸爸还在家等我们呢。”
姨母,她的儿子居然叫自己姨母。
陆町瞧着少年的背影,说不出话,满目绝望的闭眼,“唐菀因,我是何对不起你,你这样对我。”
“姐姐这话说错了,您如今这样,关我何事呢,是你要抛弃孩子和丈夫,跟着林泽之私奔,逼着阿宗离婚,这些年在林泽之身边,你不是甘之如饴?林泽之家道中落,那是命,他一蹶不振,染上赌博,和我有什么关系?”
唐菀因瞧着陆町,神色冷漠,“能够呆在你爱的人身边,姐姐不高兴吗?”
陆町愣住,是啊,是自己爱慕林泽之,不管不顾家里,一心为了爱情,追逐林泽之,甚至不惜割腕逼迫裴宗离婚,连孩子也是她不要的。
她缓慢笑开,“你爱裴宗,那为什么当初要对我和裴宗下药?”
最开始她以为是裴宗下药,所以很恨裴宗,甚至连孩子都不想要,她一度觉得,裴琅的存在就是个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