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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话要对你说呢,玎玎。”傅晨煜怔了一下,突然转身笑望着我,如水月光下,他眉目似画,笑容如阳。
我的心脏跳得仿佛就要蹦出胸腔,他这样郑重的样子要对我说什么呢?他又知道我要对他说什么吗?
“好,你说。”我听见自己强自镇定的嗓音里清晰的颤音,但转瞬,我的心便稍稍安定下来,因为我看见月光下,低头默然微笑的傅晨煜正轻轻抚着左手无名指根部。
那里,他的左手无名指尾端有一个很特别的伤疤,像是圆圆的戒指一样牢牢圈住他的无名指,那是我小时候的杰作。
据大人们说,那是两家刚刚同时搬了新家做邻居的时候,我大概是四五岁的年纪,第一次由大人抱着和他见面,只是因为他伸手摸了一下我的新发卡,我就一口咬住他的左手无名指死死不放,直到咬出血来,才松了口。只比我大一岁的小小的他却从始至终都没有哭,更没有因此对我动手,他只是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看着我,说:“妹妹不高兴了吗?我喜欢妹妹的呀。”
大人们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也因此记住了这样一件说起来并不算特别的事。
再后来,他的左手无名指上便留下了细细一圈伤疤,像指环一样牢牢霸占着据说连通着心脏的本该属于婚戒的位置。
再后来,16岁那年,两家人再聚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调侃起我当年死咬傅晨煜不放的糗事,然后他的爸爸便眼尖地发现了他左手无名指上的那圈伤疤,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对我的爸爸说:“啊呀,亲家,你看,很多年前,玎玎就用戒指把我们家小煜套牢了啊。看来玎玎将来做我的儿媳妇是跑不掉了,这是天注定的啊!”
大人们不过是随口一说,“哈哈”一笑也就过去了。
我却当了真,你看,傅晨煜和我是天生注定的一对呢,他的左手无名指上有我的戒指。而傅晨煜,他应该也是十分认同这样的观点吧?
所以,现在,他立在融融月光下,轻抚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对着我眉目舒展地笑着,他是否是想对我说,他仍然喜欢着我呢?
我稍稍安定的心,便因为狂喜而再次激烈地跳动着。
很久很久之后,我仍然记得,那个月朗星稀的夜晚,我鼓起勇气想要向傅晨煜说明一切,而傅晨煜抬头望着星空里的某处,轻声却笃定地说:“玎玎,我想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
那时候的我是应该哭的吧?但我清楚地记得,那时候的我并没有掉眼泪,只是觉得仿佛听见“咔哒”一声轻响,心里的某个地方断掉了,一抽一抽地疼得发紧。
我咽下所有的话,答一声:“哦。”
我不去追问他喜欢的那个女孩是谁,因为我知道,既然他会这么说,那么不管那个人是谁,都不会是我夏玎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