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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孩子哄堂大笑。
小孩子的恶,有的时候是最纯粹的恶。
我被叫了家长。
因为我把清树的胳膊,咬出了血。
我妈面对拎着最贵的包的清树妈妈,非常识相地低了头。
她当着校长和清树妈妈的面,揪着我的头发,把我的脸扬起来。
「廖书言,道歉!」
她命令道。
我把扬着的头,再重重低下,鞠躬道歉。
清树的妈妈没有说话。
那天起我才知道。
廖清树的廖,和廖书言的廖,是同一个字。
而廖清树,只比我小两个月。
这世界上根本没有王子与灰姑娘的故事。
廖成杰从没有想过娶我妈。
是我妈天真地以为,只要生下了儿子,她就能嫁入豪门,过上好日子。
但她不知道,廖成杰的正牌未婚妻,也已经怀孕。
从头到尾,廖太太都只会是市委书记家的千金。
我妈这么多年,只不过是把自己失败的生活、那场关于婚姻失败的赌博,全部怪罪在我头上而已。
母亲把孩子带到这个世界来,并不欠孩子什么。
可我被她生下来,也不欠她什么。
被幼儿园退学的那天,我妈指着我的鼻子说:
「看看,这就是你信任的男人,他是真的想和你做朋友吗?」
「小小年纪不学好,乱勾引男人,倒霉的只会是你。」
我看着我妈漂亮的脸,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自己的亲生女儿说这种话。
「你说得对,但错的不是我,因为你才是那个乱勾引男人,遭报应的人。」
我一字一句地回答她。
其实我也想不通,当时只有六岁的我又是怎么说出那番话的。
我妈红润的脸庞,开始变得惨白。
现在想来,我会栽在廖清树手里,其实从那时候就注定了。
六、
我从生下来,就患有一种名为G76的新型免疫病.
只能靠终生服药来维持生命。
而这种病太新了。
国内的研究进程还很慢,吃的药只能靠进口。
这种药很贵。
所以我妈每个月找我爸讨生活费的时候,都会狮子大开口。
去医院给我开药的时候,又会格外肉疼。
每天一边听着我妈的抱怨、一边吞下十几粒白色药片的时候。
我都觉得我不像一个人,更像一个机器。
我妈开始一天一天地看不见人。
我每天放了学就自己做点饭吃。
十七岁的时候。
我放学路上下起了瓢泼大雨,后来甚至下起了冰雹。
我骑车滑倒在了泥地里。
回到家,才发现自己的腿上磕了个大口子,裤子上已经浸满了鲜血。
可我没有钱去医院或诊所。
我身上没有钱,家里也一分钱没有。
我妈不知道又去哪里喝酒了。
也许是当时我摔迷糊了,也许我是想让我爸记起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可怜的女儿。
我走到了廖家的别墅前。
淋着大雨。
就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
西装笔挺的管家撑着伞到大门前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