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莹大概没忘记上次跟我不欢而散的事情，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
一句话也不说。
徐宁见我不理他，就把周婉莹扯过来。
「莹莹，跟你哥好好说说。」
周婉莹不情不愿地说：「周云川，钱我不白要你的。」
「我可以给你打欠条。」
徐宁一脸谄媚地看着我笑：「大舅子，你看欠条都给你写好了。」
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
欠条落款写的是周婉莹的名字，还摁了手印。
我虽然没打算借，但还是好奇地问：「你们借钱要干嘛？」
徐宁油嘴滑舌地说：「这不是要结婚了吗，好多地方要花钱。」
「我爸妈一时也拿不出太多，就想找你借点儿，给我们办婚礼用。」
我笑：「没钱就别办婚礼，反正她已经有了你的孩子。」
「她死心塌地要跟着你，没有婚礼应该不成问题吧？」
我猜，徐宁肯定是在撒谎。
「那怎么行，我可不能委屈了莹莹。」
「她还没到结婚年龄，没法领证，再没有婚礼，那就没名没分的。」
「大舅哥，你也不想自己的妹妹被人笑话吧？」
他以为我会心软。
可我现在对周婉莹只有厌恶。
「等你们有钱再补办，大清都亡了，咱也不是清朝人，不在乎这些。」
「周婉莹就更不在乎了，否则怎么会未婚先孕呢，是吧？」
周婉莹听我推三阻四，竟然恼了。
她气鼓鼓地说：「我实话跟你说了吧。」
「徐宁妈妈说，我家不给嫁妆，就不同意我们结婚。」
「至少要五万块。」
「我知道你手里只有两万，你再预支一年的工钱给我。」
「等结了婚，我会把钱还给你的，最多两个月。」
我属实是被她这猪脑子给震惊到了。
难道我妈当年生她的时候，把她脑子当胎盘给扔了。
怎么能蠢到这种地步？
「徐宁，你不是说很爱我妹妹吗？一定会负责到底么？」
「怎么你妈不同意，你就不娶她了？」
「我还以为你们是真爱呢。」
我虽然嘴上在讽刺他们，但还是希望能点醒周婉莹。
她现在看清楚徐宁和他一家子的真面目还来得及。
可周婉莹的蠢，是非常纯粹的。
她疯狗似地冲我叫：「周云川，你又想挑拨离间了是吧？」
「我和徐宁当然是真爱，他妈不讲理，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已经极力为我跟他家里人抗争了，本来他妈妈要十万的呢！」
「我总不能让他夹在亲情和爱情之间，左右为难吧？」
「我爱他，为他受一点委屈怎么了？」
我忍不住鼓起掌来。
太牛逼了。
「你这么喜欢受委屈，就多受一点。」
「钱我已经花完了，你们另想别的办法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