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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赵玉珠,逐渐发现即使欺负我,爹娘也会视若无睹时,便再无忌惮。
我赏花的兴致突然变得寥淡起来。
和秦临淮正要离开御花园,突然出现在道上的临华公主笑嘻嘻地往他身上扔了一块小石子。
跟在我们身后的太监皱着眉对临华公主说:「公主!当心些。」Ϋʐ
可临华公主怎么看都是故意的,因为她在捕捉到秦临淮转瞬即逝的无措时,笑得更开心了。
我想起来,临华公主和当今太子都是皇后所出。
临华公主本身同秦临淮是没什么纠葛的。
可皇后与皇贵妃暗中争斗多年。
太子又很是忌惮秦临淮。
于是这些纷争,便延续在了临华公主身上。
秦临淮的脸色有些阴鸷,只说了一句:「滚。」
临华公主扁嘴道:「皇兄真是小气。」
我一直不出声,直到公主离开后才俯下身同秦临淮说:「我们还要去见陛下吗?」
[嗯?]
我瞎出主意:「好歹得告个状。」
秦临淮淡声道:「一个小石头,又没有把脑袋砸出坑,怎么告状?」
「把胭脂染开一点抹在手上,可像是被砸到的伤口了。」
秦临淮怔了怔,道:「你倒是经验很足。」
我咂了咂舌。
差点就说漏嘴了。
这点子伎俩就不像是赵玉珠会用的。
她受尽宠爱,无须和我一样博怜悯和关注。
我转而说:「我刚刚也觉得这主意不好。」
[确实不用这样,]秦临淮轻描淡写地说,[我一般习惯让人去下毒。]
没过多久,我就听说临华公主病了一场,她还不忘向皇帝哭诉,可皇帝偏说秦临淮大病未愈,又是个秉性纯善的人,不会胡作非为。
我听到这些事时,笑得前仰后合。
笑着笑着一扭头,看到了窗外院子里,赫然出现的海棠树。
林杏告诉我,海棠树是秦临淮让人种下的。
她说这话时,用着轻松寻常的语气,并没有平常的忿忿不平。
然后,林杏转口道:「宫里昨夜派人去了一趟侯府,意思是让次女赵春棠与太子婚配。」
如今的次女赵春棠,实则是赵玉珠。
原来是赵玉珠要入主东宫。
难怪林杏今日眼角眉梢都溢着得意之色。
很快,赵玉珠要入宫觐见太后、皇后两位贵人。
她指明要我这个当「姐姐」的陪同。
路上,赵玉珠幽声对我说:「妹妹真是好福气,最初给砚王指婚,指的是你,如今为太子选妃,竟还是你。」
赵玉珠话音刚落,我就想起了一个小插曲。
在我已经是砚王妃时,独自在宫里遇见过太子。
我与他攀谈了几句今冬的梅花。
却始终玉扇半遮面,不肯尽示颜。
我要走时,太子追问我的身份。
「小女赵春棠。」我轻声道完便转身跑开。
我是赵春棠不假。
可太子真要找,找到的就会是赵玉珠。
我看向身旁的赵玉珠,笑了笑,道:「你既舍得把砚王妃的位置让给我,如果哪天我要回这太子妃之位,你也会割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