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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手机,上一秒还漫不经心,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沉下脸来。
“语心,我得……回去一趟。”
我笑着点了点头。
即便他遮遮掩掩,我还是听见了女人的咆哮,白术是独生子,从小他妈就不乐意让他和我一起玩,鼎食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她自然一哭二闹三上吊威胁白术不准救济我。
但我想说的是,阿姨想多了,白术就算肯帮我,他也没有那个本事拿出几千万。
病房里再次剩下我们两个,季云霄
季云霄一**坐在床边,“那个协议我没签字,法律上你还是我的妻子,你收敛一点。”
“季总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他跟小情人你侬我侬,却不让我跟任何一个男人有瓜葛,真是可笑!
他扣住我的下颚,“你这张嘴伶牙俐齿,吃的亏还不少吗?”
一口冷气灌进喉咙,呛得我满脸通红,却无法咳嗽,嘴唇的伤口痛楚蔓延。
我眼前蒙了一层水雾,盯着从来都是冰冷的男人,他的轮廓被晕开,被模糊。
为什么流泪呢?
大概为这三年的委屈,三年前我对他一见钟情,他却仿佛不记得对我说过的那些话,所有的冷漠、无视,我忍了整整三年。
我以为结婚后,只要死皮赖脸贴在他身边,总有一天他会记起来,换来的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他或许没想到我会哭,愣了一下,放开了我。
病房里的气氛降到了极点。
半天,季云霄打破沉默,“收购鼎食是爷爷的意思,接下来只会更麻烦。”
“所以呢?你觉得我在博取你的同情让你帮我?季总未免太看得起我,你的同情我早就知道高攀不起。”我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的情绪,可声音里还是听出了颤抖。
从来都是这样,他总是以最坏的地方揣测我的用意,我在他心里比毒蝎还要让人讨厌。
“苏语心!”
我扭头不再看他,胸口强烈的起伏暴露了我的情绪。
身后久久没有动静。
直到听见关门声,我的眼珠子转了一圈,把眼里的湿润压下去。
父亲病危,鼎食只有我了,我说什么也不能倒下!
季云霄说的没错,他离开之后,我就接到了吴叔的电话,几个贷款公司一起找上门要债。
“还款的最后期限还有一个月,他们现在就要钱,我们哪里拿的出来!”吴叔从隔壁病房过来,仍旧憋着一股气。
商场如战场,瞬息万变,那些老油条最熟练的就是拜高踩低。
“吴叔,你找人注意鼎食的营业情况,这时候千万不能再出差错了。”
我掀开被子,吴叔已经把轮椅放在床边。
一路上,车载新闻广播全都是鼎食的消息,我听得头疼,吴叔见我难受关掉广播。
前方一辆红色法拉利猛地急刹车,转入天桥,透过车窗,那人对我挥了挥了手。
我回过神,“吴叔,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