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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有记忆以来,基本上生病都是吃的我奶奶求来的药,求药的过程很简单也很神奇。我奶奶会在供仙的桌子上放一个叠好的药包,上面盖着破旧的红布。然后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恭恭敬敬地禀告仙家:陶家小女名陶木,今在杨家村里住,高烧不退性命危,仙家舍药把病除。
讲明白时间地点人物,奶奶再对仙家叩三个头,然后让我也学着她一样叩头三个,十几分钟后药包里就会有细碎的药沫沫。
奶奶把药撒在碗里,倒上温水冲开给我喝,第二天就没事了。
这种叫做实药,还有一种求药方式,求来的是虚药,不过这些我那时候都不太懂,只知道能够治好我的病,我们家的大仙儿就是很厉害。
就这样,我平安地成长到十二岁。
已经上了几年的学,长期混迹于小孩子们当中,我也渐渐地意识到了自己和他们不同。因为我总是戴着帽子。
冬天冷的时候戴帽子也就算了,可为什么奶奶让我夏天也戴着帽子?夏天那么热,小伙伴们都恨不得把头发都剃光,哪里还有戴帽子的?
这个问题我问过奶奶,她说:木妮儿,恁脑袋瓜子跟人家不一样,到时候能看见,得保护着。
我知道奶奶口中的能看见指的就是有阴阳眼,像她一样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
奶奶那么厉害,以后我也会很厉害。
因此他们再指着我的帽子说我的时候,我就会理直气壮地说:俺脑袋金贵着呢,得好好地保着!
正值夏天放暑假,小孩子们都喜欢在河里游泳,我记得奶奶的叮嘱不能下水,即使心痒痒的也只能坐在河边看着他们打闹。
河堤上开了不少的野花,我高高兴兴地摘了一捧,摘着摘着突然后脑勺一凉,紧接着就是二虎的嘲笑:快来看啊,都快点过来!你们猜猜陶木后脑勺长了个什么?
什么啊?到底是什么?等等我!还在水里的李小南扑腾两下,对前面已经上了岸的杨龙摆摆手,示意他拉自己上去。
他们来的时候,我扔下小野花,刚从地上捡起帽子要戴上,一只手横过来把帽子抢了过去,杨龙仗着人高马大把帽子举得高高的,我怎么踮脚都够不到。
哦呦,你脑袋后面也有脸啊,真丑!他不怀好意地笑着,难怪陶木你一直都戴着帽子,你和我们不一样,你有两张脸,你是个怪物!
二虎:听说你一出生就把你妈害死了,我看啊,是你妈一看见你,就想着我怎么生了这么个怪东西,还不如死了呢!
你妈才这样!气得我气血上涌,也不抢帽子了,挽起袖子就和他打了起来。
别看我是个女孩,平时又是上树又是干农活的,力气可不小,不一会儿就和二虎打得不可开交。
李小南在一边劝和:陶木二虎你们别打了,不管怎么样咱们都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就算你和别人不一样,你也是我的好姐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