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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愣住了。说到底也是她自己撞上去的,责任应该一人一半,而且她当时急着跑路说话语气也不好,还明确了不需要他负责的意思,然而这少年还是买了药,甚至,一直带在身上就为了蹲她?
看她半天没接,张廷珞不由得抬起视线,正好撞上无双投过来的目光,他触电般又将视线压低。无双顿了顿,将纸包接过来。那药想是贴身放得久了,带着些许温热。
她忍不住放软了声音:“谢谢你呀。你可真是个温柔的人。”
张廷珞轻声道:“本就是在下该做的。”
他说完这句两人都沉默了好一会儿,廷珞才发现好像已经无话可说了,怅然若失。这时却听得女孩问:“你上次说你的名字,叫张廷珞?哪个张哪个廷哪个珞?”
廷珞道:“在下写给姑娘看罢。”便在长凳上一笔一画用手指尖儿写自己的名字,随后意识到什么:“姑娘读过书?”
说完马上发现自己在说傻话,脸红了——人家刚刚还读出了他的书名呢。
“没读过,但我认识字儿。”无双道,不好意思跟人家说她一直以为人家叫章亭洛。
廷珞总想再和她说些话。他家教严谨,平日恪守礼节,几乎没有和非亲非故的陌生女孩说过话,今日很想和她再说两句,结果搜索枯肠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太难了,还不如让他去参加诗会。他在那种场合拔得头筹轻而易举,在家里和丫头们也会说些话,为何现在总觉得词穷?
他还在胡思乱想,余光却瞟见女孩已经坐在长椅的另一头:“张公子上次说过你是安徽桐城来的?”
廷珞从善如流立刻坐下:“是,在下祖上是桐城人。”
“来这儿见亲戚朋友吗?”
“并非如此,只是随意走走散散心。”
“有家人或者朋友同行吗?”
“只带着阿诺。”他刚说完,就听见女孩叹了口气:“张公子,长点儿心,出门在外不要这么轻易和人家交底,更别把自己说得这么孤立无援,不然会被强盗盯上。”
张廷珞:“......”???他好像,刚刚被一个明显比他还小的女孩子,教育了社会经验?
“虽然你是男孩子,家境应当也不错,住的也是很好的店,但你总要出门对吧?会在不同的城市间旅行对吧?不要和我说什么现在治安很好,我只知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张廷珞总感觉自己好像微妙地被鄙视了。以及,这叫没读过书?
“要对陌生人有最基本的警惕之心啊,张兄。”
张兄?张廷珞嘴角抽搐,再也无法保持翩翩君子的样子。他现在感觉自己不是十三岁是三十岁,面前的小女孩是个二十来岁的男青年,摸爬滚打了几年很不得意,借酒浇愁与他说着真心话。
啊呸!这什么想象!
然后罪魁祸首还语重心长地问他:“记住了吗?不要随便相信别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