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她轻咳一声，咳出的鲜血在素衣上染出刺目的猩红。
楼如馨急急忙忙赶回府，就听到围观人们窃窃私语。
“哦哟，那楼六小姐也真是心思歹毒，大冷的天、人受着内伤还淋着雨跪在这儿，这六小姐手下的随侍还拦着门房不让去通报，这有爹就是不一样。”
“是啊，楼九就算天资再好，没爹的孩子就是容易被人欺负啊。”
楼如馨气得心里呕血，也只能忍着。
她匆匆跑上去，将楼晚歌扶起来，“小九！小九你没事吧？你别吓六姐，六姐这就带你进去！求长老们原谅你！”
江三看到楼如馨前来，“小姐……”
“闭嘴！你好大的胆子敢对九小姐不敬？在这里跪着！小九若是有什么事情，我饶不了你！”
她不知道楼晚歌刚才已经点出了她的心思。所以她此刻热切的举动，看在旁人眼里多么虚伪。
进了楼府。
楼晚歌冷冷道，“可以放开我了吧？楼如馨，你演得不累吗？我都快吐了。”
楼如馨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小九，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楼晚歌：“什么误会？误会你让秦文湛用情蛊来控制我？”
“你休要血口喷人！我怎么说也是你族姐，岂容你这般诬陷！”楼如馨愤怒道，朝着楼晚歌就抽了过来。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
“你敢打我？！”楼如馨难以置信地捂着脸。
明明是她想给楼晚歌一些教训的，但她的手在半空中就被楼晚歌攫住了，而且还反手给了她一耳光。
“你都这么害我了，还想先打我，我又有什么不敢打你的？”楼晚歌觉得有些好笑，她眯了眯眼睛，问道，“六姐是不是忘记了？”
“什、什么？”楼如馨从小也没挨过打，这一耳光让她有愤怒也有惊惧。
“六姐不会还以为我是那个被情蛊控制了的楼九吧？”楼晚歌冷笑道。
楼如馨的确习惯了楼晚歌被情蛊控制着，而且看着楼晚歌现在虚弱的模样，她才忘记了，她一直都是楼晚歌的手下败将……
意识到这一点，楼如馨愈发愤怒，“我和你拼了！”
“行了！”一道声音喝止了她。
大长老楼阑走了过来，看着楼晚歌，不悲不喜道，“还知道回来？”
“大长老，我此番回来，是请罪，也是请您主持公道的。我此次为奸人所害，险些余生尽毁！”
楼晚歌说着，轻撩淋湿的衣摆，朝大长老缓缓屈膝下去。
大长老楼阑素来公正。不等楼晚歌跪下去，就一挥手道，“免礼了。但你之前对家族造成的不良影响是无法抹去的。”
“我甘愿受罚。”
“那你自去祠堂领家法，小九，莫怪我心狠，毕竟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不敢怪罪，我心服口服。”
“至于公道，虽说你的随侍带来了声称被收买了的婢女，但我也不能只听你一面之词。待我查明真相，自会给你公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