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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出门时,她又恶狠狠开始叮嘱:
“仔细你的皮!要是敢向主母主君说起克扣月利的事,你的命就别想要了!”
我并未回话,也再不会再告诉父母我的苦楚,剩下的日子我只想保住小命,哪还敢奢求他们的爱与关注?
“来了?来挑一挑喜欢的料子,你妹妹正好要做新衣,正好给你做几件。”
进门,阿父叫我上前挑料子。
他待我要比林诗婉和阿母稍好些。
好在哪呢?
好在他对我不闻不问,对我极少关注,这样我就能少挨打。
阿父早就瞧见我额前的伤疤和脸上的巴掌印,只是没影响到他,他一概是懒得开口,懒得管的。
“阿母,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些我都喜欢,都想做成冬衣!”
“好!我们婉婉都要了!给你做好多好多漂亮衣服!”
我小心翼翼摩挲桌上仅剩的一件素衣料,好软,穿起来一定很暖和。
“母……亲……我可以……”
“这个也好看!阿母,这个料子素,给婉婉做发带吧!”
林诗婉把我手上的料子抢去,就这样我一件新衣都没得到。
我用来保命的冬衣布料,现在要变成她头上可有可无的装饰了。
我裹了裹身上已经不合身的衣服,看看手上冻疮。
嘲笑自己这个深冬又要难熬了,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
桌前,三人其乐融融。
我虽贪恋这儿的温暖如春,可还是知道,不论父母还是冬衣暖炉,这些都不属于我。
我现在该做的应是安静离开。
刚走出门,我听见屋内阿父口中终于提起我的名字。
我欣喜若狂,站在门口想要听清楚些。
“现在她们都是要议亲的年纪了,娘子有何打算?”
“我们婉婉金尊玉贵,从小养尊处优地养着,自是要让她嫁给世上最好的郎君。”
“至于林雨烟……”
“那个祸根大字都不识一个,嫁出去还不是惹人笑话,还不如让她悄声死在宅子里。”
“实在不行嫁给屠户、瓦匠,和我们断了联系,也算我们为她寻了个好姻缘。”
阿父没再说话,好似默认了提议。
我失望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尖。
我真是傻,为什么还要期望他们关心我?
明明自己都知道,他们是盼我早死的。
4
离花灯会更近了。
这几日,因为没有冬衣,穿得单薄,手上冻疮又开始犯了。
干燥的手上,满是口子,时常伤口裂开,鲜血直流,又痛又痒。
近日的大雪几日不停,林诗婉同仆人婆子在雪中玩乐。
她身上披着不菲的狐裘披风,周身裹得严严实实。
可却苦了我,再冷也只能雪中站着,等她玩累了才能回房。
“母亲,今晚上有花灯会,婉婉想去看!”
“好!晚些你带上丫鬟婆子,把你姐姐也带上,顺便让她长长见识。”
我心中欢喜,这次阿母终于提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