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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拟好的一系列计划,当晚就被他揭穿并处以了极刑。
她死得草率,却并不痛快。
他命人敲碎了她的腿骨手骨,生拔了她的舌头挖了眼,活活折磨她三天三夜才肯让她断气。
生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她在敌人的手中栽得如此彻底。
再睁开眼,她就成了言官管恒家的庶出女儿管聘。
管聘其人,她生前曾有过几面之缘。
其中一次是在某年的琼林宴上,当时的管聘已经贵为一代首辅夫人,周围群婢拥簇,好不威风。
不过那时的她并不知晓,这位风光无限的首辅夫人,出阁前居然只是区区四品言官家的一个庶出女。
片刻的沉默,男人偏头躲开了她的脚,妥协似的到床头边拿了金创药和烈酒,面无表情地为她清理伤口。
烈酒擦拭过伤处带起一片火辣的灼痛,她皱眉倒吸口气,一脚蹬在了他的肩膀上:“嘶……这么疼,你是在蓄意报复我吗?”
男人是不是蓄意报复不好说,但她的确是蓄意在找茬。
因为眼前这个人,正是前世那位让她不得好死的罪魁祸首。
今日晨起,她先是被前来找茬的嫡次女管柔吵醒,与之大干了一架。
大获全胜后,又被人摆弄着洗漱梳妆,匆匆踏上了进宫赴宴的马车。
行路途中,她在父亲管恒的言语间得知,他们即将要去往皇宫,赴皇后五十大寿的宴。
她记得皇后的五十大寿,是在奉景十六年。
推算起来,是她前去刺杀虞亭礼的十四年前。
这一年的朝中暗流涌动,粉饰太平下的帝京仍旧是一派盛景。
而这一年四岁的她,也才因家中落难而充入暗卫营做死士。
她仰头颤抖着抬起手,似乎透过自己白皙的指尖又看到了多年前那场焚尽一切的滔天大火。
满地的残肢断臂、血色猩红,古远的撕心裂肺重新鲜活在耳畔:“活下去!幺儿,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啊!”
重活一世,新的身份,骨子里那些因为生计而被压制多年、就快要熄灭的仇火再度卷土重来,燃得熊熊繁盛。
转眼进了阖宫,精妙绝伦的歌舞宴持续了一整日才堪堪落下帷幕。
夜里席散,皇后仍旧有些意犹未尽,携着一众的女眷又去了万花亭赏月。
众人在花雨中缓慢前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