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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不知道该担心谁。
漫长的颠簸中,困意渐渐泛起。
车后座没有别人,我凭借巧劲将眼罩弄掉,顾深悄无声息地倒在一旁。
还活着。
活着就好。
想起生死不明的二哥,我忽然鼻尖一酸。
……
我和顾深被带到缅甸的边境。
这个不在国境之内的基地,是毒贩的最大据点。
也是父亲的剩余势力所在。
视野彻底开阔后,我才看清带我们离开的人。
竟然是陈伯。
从小看我到大的管家。
没想到那么慈眉善目的老爷爷,竟是杀人不眨眼的毒贩。
不止他,我还看到不少熟人。
制毒工场剩余员工,父亲书房里偶然见过一面的客人……
有父亲和哥哥的威望在,这些毒贩多少对我有几分客气。
但也仅仅是表象。
我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个娇弱的可怜姑娘。
那点情面,跟本不足以护顾深周全地回去。
陈伯为我安排好住的地方,要带顾深离开。
比起我,这里大部分人都对顾深更熟悉一些。
毕竟他曾是他们的“兄弟”。
我闭上眼,就能想到卧底落到毒贩的手里,会是什么下场。
我太害怕了。
老天就这样无情,这个世界上那么多我在乎的人,一个一个离去。
用这样惨烈又不体面的方式。
我颤抖着抓住陈伯的手,楚楚可怜地靠了过去:“陈伯,我怕。”
“小淼,”他慈爱地摸着我的头,“好好睡一觉,睡醒了,言开就回来了。”
“二哥会被警察抓么?陈伯,他要是被抓住了,我们该怎么办?”
我喃喃自语。
余光里的老人陷入沉默,气压低迷。
“还有顾深,”他像是下定决心,缓缓安抚我,“用他来换。”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顾深死不了,毒枭们就变着法的折磨他。
我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注射了大量腺上激素。
即使痛到抽搐,也被迫保持清醒。
我无法阻拦。
父亲和哥哥给我留下那几分薄面,根本不够用。
我找到陈伯,大概了解这个基地。
这里是制毒集团的一个小型制毒厂,原先由父亲主管。
后来他去了国内,每年都派一个人过来看着。
目前厂子里的管事依然是父亲年前指定好的,人人都叫他郑老板。
郑老板才管理了几个月,威望还浅。
陈伯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想让我接手这里。
我微微一笑,不多说话。
陈伯也是聪明人,点到为止。
我想起什么,随口问道:“那两个警察家属真被救走了吗?”
“救走也没用,”陈伯扬了扬手里的袋子,“他们被注射了大量这东西。”
我乖巧地点头,唇边笑意发冷。
落到毒枭手里的人,即使活着回去,八成也是废了。
我来到郑老板的房间。
在这吞人的夜色里静静站了一会,轻轻敲开眼前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