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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葬喜妃。这话没说错。真的是一场盛大的厚葬。
葬在皇家陵墓,按照贵妃的规格下葬,陪葬物品是人间黎民百年财富的总和。
朱门雀跃,民间遭殃。
这是谁的厚葬呢?
至于为什么如此厚葬喜妃,谁又说的清楚。
下葬的时候莫名下了一场无名雨。淅淅沥沥地,打在人身上。来人都去避雨,只有木沉潇和酬樾没有。
木沉潇心里悲戚,为喜妃。她生时被人欺害,死后又留人骂柄。
生在皇家,何尝容易?
酬樾看得出木沉潇眼里满含泪水,但她始终不让它落下。
酬樾向木沉潇的身边靠了靠,“公主,过去了的事情就过去罢。要向前看。这也是你对我说过的。”
木沉潇点了点头。“不必为我忧心。酬樾,我们也算看多了生死,能通透一些便是最好。”
酬樾无奈,最后还是变成了木沉潇安慰他。她真好,十六年,她都这么好。
而他却一步步走入深渊。
而他却什么也得不到。只有她。只剩她。
回皇宫的路上雨渐渐停了,洼地略有泥泞,终究是不好走的。
木沉潇坐在蓬车上终究是颠簸。
她的身子左右摇摆,时而前倾,时而后仰,心里心绪也如乱麻。
突然,她眼前一亮,接着又一暗,身子一偏,偏入了一个怀抱。
木沉潇闻到一股熟悉的沙场气息,抬头,看见云燃用最初的笑容看自己。
木沉潇刚想起身挣脱,偏偏又落入了某人的怀里。她现在有点恨泥泞和马夫行车不稳。
云燃的两只手卡在木沉潇的腰间,木沉潇知道从小到大都没有男子和她如此接近,本能地想躲,终究发现挣不开。
云燃垂眉,盯着木沉潇看了一会儿,“怎么?哭过?”
木沉潇耸耸肩,果断答,“没有。”
云燃颇为心疼的盯着木沉潇的眼圈看,双手收的更紧。
“前防道路崎岖,我护着你。”
云燃话里有话地说。
木沉潇摇摇头,“战王放心,我自己也可以。”
云燃向一侧移了移身子,木沉潇心里想说他闯上篷车恐遭人话柄,又一想他这种人当然不怕别人如何言语。左思右想之间,忽然听见那人的声音。
“我后一日要回边关。”云燃道。
保家卫国,生死算得了什么。在边关,守着自己的疆土,本是云燃一生的追求。只是,他后来遇上一个人。他也想守她。或许不能两全。他甘愿。
木沉潇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被吞了进去。
云燃看着木沉潇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当即一软。
木沉潇在云燃的心里始终如最初在蒲芳宫那时,干净,透彻。哪怕过了这些年她已经不再是一个小女孩了,可是眼底一眼可见的清澈从未改变。
木沉潇猜不透云燃此时心里在想什么,耳边还不停回荡,眼前此人即将远行。
木沉潇向后靠了靠,留出两人之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