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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晋国这么久,一点自由也没,兄长教诲处事谨慎不可张扬,离姑姑言教礼仪规范,琴棋书画样样学,如今还要去乐坊练舞。虽有那几分兴趣,却被人赶着管着,哪来的舒服。
慕容瑾就这样思索着在秋千上,一双丝履在有些湿意的地上来回蹭着。
她忽然又想起来什么事,哥哥最近时常在书房不常陪她了。难道是真的吗,帝都也要不安吗?她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全然没有觉察到有人在看她。
不远处的走道上,玄青色的外袍,还算俊逸的面容,薄唇浮着笑意,一位年约二十来岁的公子。这人的眼神带着捉摸的意味望着不远秋千上的豆蔻少女:一身绯色时下流行的蜀锦华袍,广袖窄腰,身量尚不足,显得偏大。髫发垂髻,容颜佼佼,微翘的樱唇,显出些倔强而天真。
正端详着,听到有女子疾行的脚步,便隐身离去。
来的是渔儿,面上是着急的神情:“哎呀,我的郡主,你躲这了。让奴婢好找。”
慕容瑾蓦的转了脸去不悦道:“死丫头,兄长可是不让喊郡主的。”
渔儿笑道:“一急,糊涂了。倒是小姐的风筝拿到了吗”
慕容瑾拿眼瞥了下渔儿,没有好气:“没呢。”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真是的,小姐巴巴地自己来拿,我还以为没有拿不着的道理,此刻定是用上了风筝。”渔儿打趣道。
“好个渔儿,早料到你会编排我。才来到这儿清净还是没有躲过!”慕容瑾下了秋千笑嬉地追打起了丫头。渔儿只是哀求道:“奴婢这可都是学了小姐的作风。哎要,不敢了,不敢了。”
“罚你给我荡秋千。越高越好。”
“这算什么惩罚啊,小姐你可准备好罗。”
活活一对冤家主仆,嬉笑声传的远远。二人秋千玩得起劲。
忽然没了笑声。
只见慕容镇此刻已在眼前,铁青着脸。
“瑾儿,闺阁形象你可一点不顾啊。”慕容瑾此刻呆立在秋千上不语。
“渔儿更甚,不提点着还和小姐打闹,有没有规矩!”声音突然大了起来。
渔儿顿时吓得赶紧低了身子:“奴婢知错了。”说罢上前扶了小姐下来。
二人低头看去,慕容瑾的丝履上沾染泥土,许是刚才来回蹭的,渔儿见状赶紧蹲下拭去。
片刻的沉默。
“早春的天还是很冷,紧着贪玩仔细受了寒气。回屋吧。”语气沉稳,透着些温暖的关心。慕容镇说完,便抬步而走,黄衫很快隐在了园中。
渔儿看了看公子的背影,怔了怔,松了口气。慕容瑾以后回想起那个背影,总是充满了暖意和不忍。
是啊,三哥为了照顾她才留下的。三年前,三哥也才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却早已承担兄长和出使晋国的责任。
慕容瑾来晋国前也不曾和三哥相熟,他只是父王义子中的一个,从来都是行军帐前。慕容瑾却不知道三哥老早就随慕容家族征战南北,十五岁就屡获战绩。慕容镇一向稳重隐忍,也正是如此燕王慕容德才派了慕容镇带郡主入住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