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曾想,昱宗已经不满足这模拟的集市,而是带着一帮宫女微服私巡,而这些宫女趁乱纷纷逃了出去。
见已经瞒不住了,萍儿这才声泪俱下恳求道:“薛少卿,此事是萍儿一人之责,请不要怪罪于范郎。”
而萍儿口中的范郎早被吓得瘫倒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薛翎月不置可否,道:“萍儿,圣上总不会只带你一人出游吧?其他‘诡新娘’也是私逃的宫女,对吗?”
萍儿咬紧下唇,点了点头。
这场“诡新娘”的闹剧竟然是由当今圣上引发的,但薛翎月却一点风声也没听见,想来是昱宗觉得宫女大量出逃有失颜面,而将消息封锁了。
“一共多少人?”
“五十人。”
竟有这么多人,可若是按照一批七人的计划,却平白多出了一人,这个方案是怎么制定的?
薛翎月黛眉轻蹙,问道:“你们是怎么安排化身为‘诡新娘’的人选的?”
“先找到替身的人先开始。”所谓替身,就是京都已死之人。
薛翎月问道:“这些名单从何而来?”
“花钱向里正买的,如果没有钱,就自己找。”
薛翎月挑了挑眉,看向了范氏一家,冷声说道:“范家与霍家,凑巧都有早逝的女孩儿和未婚的独身男子,所以便相互串通作案,互掘坟墓,没成想霍家掘了自家女儿的坟,范家却动了另外的心思,伪造了新坟企图蒙骗过关。”
范父脸色一变,大喊道:“薛少卿,手心手背都是肉,那可是我女儿!我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
薛翎月冷哼一声,道:“算你尚有良知。”
薛翎月虽然如是说,但她深知范氏一家这么做更深层的原因是为了不让霍家好过,否则又怎会在大理寺问话之时扯出霍家,目的不外乎是引得大理寺调查霍家,其心可诛。
所以薛翎月方才一到,便在观察两家的情况,那三尺的隙地,想来便是两家结仇的根源。
范家和霍家因为争地一直暗斗,面和心不和,若非出于利益,想来两家也不会合作,这也能解释范父为什么说范平秋讨厌霍老大,这岂是孩子间的情仇?这是两家已久的积怨。
可偏偏薛翎月没有被其误导,直奔范家,还拆穿了“诡新娘”的诡计,范氏一家这才引火烧身。
薛翎月问道:“既然如此,霍家的媳妇呢?”
范父抢答道:“在村后的观音庙!他家的女人一直躲在那里见不得光,霍老大又是个瘸子,行动不便,他们两口子也就一起住在那里了。”
薛翎月唤来随行的马夫,原来那马夫是陈沐礼为了保护薛翎月乔装打扮而成。
高大可靠的陈沐礼拍了拍胸口,对薛翎月笑道:“抓人之事,尽管交给我。”
刚刚薛翎月在范家破案的过程,陈沐礼都收在眼底,心中仰慕之情油然而生,这女子看似纤细娇弱,却冷静睿智、多谋善断,仅凭借一个小小的摇铃便抽丝剥茧揪出了“诡新娘”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