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语盈盈回房，关上门的时候，还能听到她给我妈上眼药，“你看看燕燕这个性子，难怪那么大岁数了，还没有男人愿意要她，你看看她连话都不会说，要是有个男人在边上教，肯定不会这样……”
我轻笑着关上门，给老家的表妹夫发了短信。
当天晚上，我就穿上最好看的裙子，去了沈自溪打工的餐厅。
3
沈自溪从监狱出来后，在老家待不下去，跑到省城打工。
他十六岁杀人入狱，判了十几年，出来时已经跟社会脱节，没有单位要他，只能去老旧餐厅做最苦最累的活。
我穿着几千块的裙子，站在沈自溪打工的小炒店时，一个顾客正指着盘子里的烟头对他破口大骂。
沈自溪眼睛猩红，满脸不耐烦，还要忍住脾气听顾客问候祖宗八代。
不得不说，沈自溪长了一副好皮囊，不然我妈也不会看到他第一眼，就觉得这人能当她女婿。
“是沈自溪吗？我是三姨介绍来的。”
我拢了拢耳边的碎发，轻轻出声，像一朵在风中摇曳的百合花。
果然沈自溪看到我眼睛一亮，跟穿着汗衫的老板炫耀，“这是一个老女人给我介绍的对象，长得还行，是个名牌大学生，我还挺满意的。”
转头又打量我：“你比照片里好看，就是穿的裙子露出小腿了，你知不知道这样的女人很不检点？还有你穿的什么面料，廉价得跟塑料一样，不知道跟人相亲要打扮好看一点吗？你这条裙子超过五十没有？”
我眼眶一红，对上沈自溪倨傲的眼，慌忙低下头，免得眼中的恨意外泄。
跟上辈子一样，沈自溪依旧是自大膨胀，不知好歹的社会杂碎。
“对不起，这是我花了好几千买的裙子，我想打扮漂亮一点来见你……我以后都可以穿裤子的。”
沈自溪对我的识相很满意，虚荣心一下膨胀，“几千块买这么差的裙子真不会花钱，以后这个钱攒着给我用，既然出来相亲，肯定要吃饭，就去隔壁的茶餐厅。”
说着，他拖着发黄的拖鞋往金碧辉煌的茶餐厅走去。
一入座，他哐哐点了一桌东西，点上烟眯起眼睛看向我，“听说你三十岁了还没结婚，是不是不能生了？以前有没有找过对象，我先说好，别人用过的女人我可不要。”
他口鼻里喷出白烟，看上去有几分痞气。
上辈子我听他这么说，险些没把自己气死，张嘴就反问你也三十岁了还没有对象，是不是没有女人看上你。
结果气得他抄起桌上的烟灰缸就往地上砸，餐厅听到动静的顾客齐刷刷往这边看。
我一刻也待不下去，急忙回家，打算跟妈妈好好说相亲对象怎么奇葩，以后不要再给我找对象，缘分到了我自然会结婚。
没想到沈自溪恶人先告状，说我看不起他，没有教养，明知道他只是月入三千的服务员，还在高级餐厅点了一桌菜，通过微信电话质问我妈，我是不是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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