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想回家，他每天跟着一帮不上学的小年轻混网吧，潘羽经常挨个网吧去逮他，找着人之后往往一边骂他一边抹眼泪说自己多不容易，说他不知感恩。
王子睿的成绩原本有望进火箭班的，这下在普通班里都吊车尾了。
佳佳升入重点高中后，我们跟潘羽一家再无任何交集。
高考结束，我陪着佳佳逛街购物，给她买了新手机，刚把卡换进去，就收到了一条信息。
【佳佳，我是潘阿姨，我让子睿约你来家吃饭，怎么一直不见你来呀？】
我问：「子睿邀请过你？」
「没啊，我们几年没联系了。」
她又突然打起什么算盘了。
我回复潘羽：【今天去，怎么样？】
【好啊好啊，阿姨家地址你还记得吧。】
12
潘羽还住以前的老房子里，我牵着佳佳，穿过泥泞小路，来到她家门口。
她家住一楼，楼道边就是她家的厨房。
透过毛玻璃，能看见她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
「子睿，愣着干嘛，快去把衣服换好。」
听见她说话，我顿住了脚步。
王子睿的声音很不情愿，「妈，你叫她来干什么，我们也不熟啊现在，多尴尬。」
「傻小子，我还不是为了你，没听说吗，佳佳成绩在系统里没显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清华北大没跑了，你现在不拿下，等她去了大学，你还能有机会？」
「现在我也没机会啊，我高中都没读完，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怎么不是？你俩几个月大的时候就认识了，相当于娃娃亲，要不是她妈发神经，说不定你俩早成了。我跟你说，佳佳聪明，以后生的孩子差不了，她这学历，你就等着跟她吃香喝辣的吧。」
「我……我是怕她不答应。」
王子睿显然被说动了心。
潘羽笑起来，「傻小子，我跟你说，以后不好说，但现在要拿下她，那可太简单了。」
「怎么讲？」
「她那么小父母就离异了，这些年她心里得多苦啊，所以才拼命学习麻痹自己，她现在最缺什么？缺爱！你给点甜头让她尝尝，马上她就离不开你了。」
「噢，有道理。」
窗台下，我和佳佳都听愣了。
然后对视一眼，捂嘴偷笑。
佳佳悄声说：「他们可真逗。」
13
「阿姨——」佳佳敲敲窗玻璃，声音响亮，「别做梦啦！」
14
经过一番比较，佳佳选择了清华。
市电视台前两天对优秀考生进行专访，今天播到佳佳，我早早备好水果零食，和佳佳舒舒服服靠在沙发上准备观看。
门铃响了。
佳佳跑去开门。
「爸？」
谢航满脸堆笑，提着两箱饼干进来。
「佳佳，你看，这是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饼干，爸爸都记着呢。」
「哦，这个我八岁之后就不爱吃了，爸爸你不知道吗，该不会是因为那之后咱俩就没啥联系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