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臣妾哪有你说的这般娇弱？”
阮瑶压下声音小声辩解。
“好，好，夫人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封承瑾直接妥协，动作温柔的扶着阮瑶走进了侯府。
……
又是一年冬季。
阮瑶在这个冬天经常咳嗽，也越来越嗜睡。
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
她每日都会陪封承瑾在院子里练剑，时常她也会懊悔自己没能学习弹琴。
不然她还可以在舞剑的时候，在旁弹琴。
光是想想，阮瑶都很欢喜。
再后来，阮瑶经常头痛发作，吃再多的金松草也不起如何作用。
所以她开始彻夜难眠，但每一次她都没有让封承瑾发现。
直到有一天，阮瑶起床醒来后，就开始咳嗽不止。
封承瑾知道后，重金请来各路医者，可最后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药石无医。
他对着医者发了好大通脾气，摔碎了书房里的所有瓷器。
阮瑶躺在床上，每一次呼吸都十分难受，她知道自己快走了。
可出于私心她还想多活，想在封承瑾身边多留下自己的影子。
“姐姐，你去帮我叫侯爷来。”她嘶哑着嗓子对着床帘外说道。
“好，”
阮知画放下手中的药碗，红着眼转身快步离开了卧房。
封承瑾闻讯赶来时，阮瑶的唇色已经毫无血色，她是在强撑着最后的一点力气。
“侯爷……你终于来了。”她的声音很小，听起来已经没有力气。
封承瑾走上前撩开床帘，将阮瑶的身体扶起拥在怀里。
“阿瑶可喝药了？”他沙哑着嗓子问。
阮瑶摇了摇头：“不喝了，太苦了。”
封承瑾眼底有些酸涩：“好，那我们不喝了。”
她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心里十分安心。
“侯爷，臣妾是不是要去见爹娘了？”她小声问。
封承瑾第一次眼里有了泪光，但还是强忍着没有落下。
“不会的，我们还有好多个雪天没看完，你不能失约。”
阮瑶眼尾渐渐变红，心里苦涩无比。
她真的很想和封承瑾看很多场雪，可是她实在已经没有力气了。
“侯爷……等臣妾睡会儿我们就一起去看雪吧。”
话音落下，阮瑶就闭上了双眸。
封承瑾还没来的及回答，就感觉到怀里的她呼吸越来越微弱。
他颤抖着嗓子轻声唤道：“睡吧，等你醒了我就带你去看雪。”
可封承瑾再也没有得到阮瑶的回答。
那个陪着他度过上千个日夜的姑娘再也没能醒过来。
此时，屋外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飞雪覆盖了秋天落败的一切。
这场雪一直在下，封承瑾抱着怀里没有声息的阮瑶走出了卧房，一步一步走到了庭院中央。
他抬起头任由白雪落满在身上，青丝发上尽是雪霜。
封承瑾垂下墨眸望着怀里的人，眼里温柔的如同一汪春水。
“阿瑶，你说我们一起同淋雪，能否也算到白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