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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放在在队尾押阵的陈府管家,听到响动,三步并作两步跳过来,环绕烧猪看了一圈,眼看烧猪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旋即恶狠狠地骂道:“阿中,你个死扑街!这样胡闹。烧猪落地沾咗泥,误咗祭祖大事,当心老爷攞你命!”
阿中的愧疚不过一瞬,后现下生仔嘴又硬起来:“安心啦,何叔,我心水清,绝不会出错。”
何叔哼了一声,嘴里仍旧抱怨:“还说心水清,要不是这次忙不过来,谁会揾你来帮手。”
阿中吐一吐舌头,佯装没有听到,两手却将头顶的托盘抓得更紧了一些。他心水清:东关陈氏,得罪不起,万一真的行差踏错,恐怕真会送了小命。
何叔不再理会阿中,看向前方,眉头一皱,“嗰只乌鸦呢?”
不知何时,这只神秘的乌鸦,已经消失了。
惊险解除,祭祖队伍又继续向前走去。可此时众人虽然松了一口气,却再没有方才那份快活劲儿了。
远远地,众人已经能望到陈家宗祠的轮廓。阿发心里一宽,开口道:“陈家老爷咁多钱,就一个儿子,却冇半分出息。万一陈家老爷边日伸腿走咗,陈家咁多产业点呀?”
一个同伴勉强笑道:“你名叫阿发,就整日乱发梦。陈大少再冇料,陈老爷都唔会要你去继承家业。”
三伯公忽然冷笑一声,众人立即看向他,三伯公沉声道:“你们在这凭空猜测,却丝毫不知信人不如敬祖的道理。”
阿中立即嬉皮笑脸起来:“三伯公,人人都话您老人家本事大,你都指点指点我哋,唔好再半夜起身,来给有钱佬托烧猪喇。”
“系呀,要是能让陈会长给我抬烧猪,那才叫真正发达!”
三伯公对年轻人们的玩笑不置可否,“你们可曾留意过宗祠里祖先神主牌旁供奉嘅两盏长明灯?”
“我睇过!”阿发是三伯公的忠实拥趸:“足有水缸大,要装几十斤灯油!”
众人纷纷跟着点头:“不错!”
三伯公捻须点头:“就系因为陈家敬族虔诚,所以才得庇佑,这灯长明,就是陈家长久的气运。”
说到这里,队伍已经到了宗祠正门口,听三伯公提到这盏灯,众人不约而同地向正堂望去,仿佛多看那灯光一眼,也能沾染些运气似的。
可就在此时,最为首的几个人,却不约而同的发出了困惑的惊叹!
他们的面前,没有陈家的灯,也没有陈家的祖宗牌位。
他们什么也看不见。
他们的眼前,此刻被一片阴霾遮得严严实实。
那是一棵巨大的树,就横亘在宗祠天井中。
树叶浓密非常,果实累累坠坠,散发出一股寒凉的阴气,将平时明亮的天井遮得严严实实。宗祠内一片灰暗,仿佛遮盖的不止是天井的光亮,还有陈家的气运。
不需三伯公说,众人都知道此树何等离奇,谁也不敢再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