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可没用喽～」
2
说起来，给裴梨输血有两个原因。
一是我与裴启恋爱长跑，修成正果，算得上知根知底。
这些年，我在职场摸爬滚打、一路高升，也借了不少裴家企业的助力。
二来，裴梨和裴启兄妹情深，平日就住在我们的婚房。
一家人时常挤在一张沙发上看剧，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我一直以为，我们是家人……
「现在，你可没用喽～」
一语掷地，浑身巨抖，如坠冰窟！
我不敢相信，她的亲近与乖巧竟是伪装！
全是为了榨干我的血，救活她的命！
我气得发抖：「裴梨，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裴启关切地走到裴梨身边：「梨梨说什么了？」
声音颤抖：「她说，现在我没用了？」
裴梨一脸无辜地圈住裴启的手臂：「哥，我没有！嫂子是不是幻听了？」
裴启仍处在喜悦中：「我看也是，棠棠高兴糊涂了！」
我：「我听得一清二楚。」
「够了！」裴启沉下脸：「梨梨平日里最喜欢你，你怎么能污蔑一个孩子！」
「我看你是抽血把脑子抽傻了！」
我：「？」
「我抽血是为了谁？不如她把血还给我好了。」
裴梨仿佛受了惊吓，直往裴启怀里钻，发出委屈的娇啼。
裴启一边轻拍她的背，一边冷冷瞪着我。
「梨梨刚痊愈，一家人好好过日子不好吗？」
「季棠，你发发小脾气我不怪你。但如果吓到梨梨，病情复发，我一定饶不了你！」
他拥着裴梨离开，走得决绝，没有叫我一起回家的意思。
我也根本不想和他走。
我以为，这一日已经足够崩裂了。
可更沉重的打击接踵而来。
我坐在血液科，捏着属于我的报告单，面如死灰。
「季棠，你知道频繁抽血有多伤身体吗！」
对面一身白大褂，干净清爽的男人是苏介白，我的大学学长。
他眼里满是不忍，声音突然低哑：
「报告还没出，但有白血病的可能……」
「不过季棠，我尽全力救你。」
3
裴启没给我留车，是苏介白开车送我回了家。
拧开大门，明亮的灯光刺破黑暗，动感鼓点音量极大，震得我头晕目眩。
大厅中间，兄妹两人正用彩带装点圣诞树。
见我回家，裴启兴冲冲地递来彩带，让我帮忙缠绕。
仿佛刚才的争吵从未发生。
我：「圣诞节不是刚过完吗？」
他硬将彩带塞进我手里。
「梨梨痊愈这样的好事，应该好好庆祝一下！」
我僵在原地，只觉那彩带像块烙铁，灼烧掌心。
「裴启，我可能生病了。」
裴启不以为然：「生什么病？」
「医生说，也许是频繁抽血导致的白血病。」
裴梨眼神一慌，贴上他的肩膀：「哥哥……」
他突然不耐烦：「抽血抽血抽血！为什么你总要强调这两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