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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吃?”
“一定要吃!”
“下车。”
换作以前奚婠未必会这般纵着奚少行,可重活了一世,有什么比让弟弟吃上一顿饱饭更重要?
并没有。
奚婠穿着惯常喜欢的浅紫色华裳,发间别一镏金簪,简单又不失奢华,奚少行则是一身雪青色蜀锦长衣,二人长相自不必说,行走在人群里原该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但这会儿朱雀大街上比他们闪光的,大有人在。
谁都知道金禧楼今日开张,谁都知道玉布衣会亲自摆下九全宴价高者得,但凡有些财势又喜欢彰显的世家子弟,此刻已经遍布在朱雀大街。
奚婠与奚少行没走几步,遇着好些熟人。
这些熟人多出自侯府高宅,官宦世家,亦有几个平日里与裴临澈走的很近的朋友,没事喝喝花酒,有事……
似乎与他们相识,从不见他们有什么正经事。
“那不是奚县主儿吗?”
“是啊!你们听说没有,前日里裴兄到侯府提亲,被拒了!”
“这会儿知道装清高了!也不知道是谁净天跟在裴兄后边儿装清纯,那情诗写的,啧啧……”
那几个,连富家公子都算不上的穷酸秀才受裴临澈照拂,心思自是向着裴临澈。
奚婠没想惹事,她只想带着弟弟去吃饭,因为弟弟很急。
可奚少行就算提着瘪肚子,也容不得有人这样贬低阿姐。
“你们几个,站住!”走在前面的奚少行猛然回头,一声厉喝。
几个穷酸秀才不认得奚少行,虽眼前少年穿的矜贵些,可他们背后有裴临澈,倒也能硬气起来,“你是谁?”
走在最前面的男子叫薛非,宣化七年的秀才,这会儿看到奚少行挡路,大跨步上前,视线不由的瞄向站在奚少行后面的奚婠。
奚婠知道这些人的心思,多半寻思自己会在看裴临澈的面子,叫她的人不要惹事。
“本大爷是平南侯府奚少行!你们刚刚放的屁不是味儿熏着本大爷了!要么跪地上磕三个响头,要么让本大爷打一顿舒坦舒坦,这事儿就能过去。”
奚婠瞧着自家弟弟举手投足间豪横的样子,心底划过一抹暖流。
薛非没见过奚少行,但听过这个名字,脸色微变,“平南侯府管天管地,还管得着别人走路不成?再者,我们刚刚说什么了?什么也没说啊!”
薛非这是笃定奚少行不敢把他们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毕竟丢脸是的奚婠。
可惜呵。
在保护阿姐这件事上,奚少行从来不讲道理。
阿姐就是对的,拳头就是道理!
砰-
眼见薛非被奚少行一拳撂倒在地,背后几个秀子一起冲过来。
“他聋你们也聋是吗?”
奚婠上前一步看过去,指着薛非,声色含厉,“他傻你们也傻?”
周遭围着一群瞧热闹的,奚婠端身走到奚少行旁边,瞧着弟弟的拳头,“祖父若知道你受伤,保不齐又要挥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