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看我：「侧脸是有点像……是我们沈家失礼，柯夫人见谅。」
柯家和沈家差距还差一截，柯夫人本就后怕自己推了沈熙，顺坡下驴：「周先生过世，我们也接受不了。那沈夫人，我先带我儿子先离开。」
沈母应允，柯母忙不迭推我离开葬礼。
我望向被人群簇拥的沈熙。
她掩面悲泣，顾休小声安抚着他。
最后，顾休将沈熙拥到怀里安慰。
他们交叠的身影很般配。
我锁定那边的情景，嘴里有铁锈味。
——也碍眼至极。
我揪着柯母的袖子：「妈妈，那个姐姐是谁？她很难过。」
柯母斟酌措辞：「那个姐姐叫沈熙……因为阿青和她未婚夫有点像，所以她认错人了。」
我若有所思：「姐姐很伤心啊。」
柯母鄙夷：「人都死了。人呐，只有求不到时才觉得最好。」
我笑弯了眼。
是的，求不到才觉得最好。
对于沈熙来说，活着的周青唾手可及，所以她选择了顾休。
但如果一个死而复生的「小青」出现……
顾休，你还能夺走沈熙吗？
6
我出院后很快开始学习，努力复健，以免周青的记忆和技能会让柯家人对我生疑。
我撑着拐杖在医院里自己走，遇到了我想见的人。
是沈熙和顾休。
沈熙陪顾休体检。
准确来说，是他们要一起婚检。
他们要结婚了。
多可笑，周青才死了几个月。
趁着顾休去检查，我拄着拐杖走到沈熙身边，装作崴脚摔倒。
我摔得很，沈熙不会坐视不管：「你没事吧？」
「姐姐……是你啊。」
我挤出几滴眼泪，牢记自己是个小孩子，扁起嘴，「姐姐，阿青摔得好痛。」
沈熙懂一点基础的医理，把我扶到座位上，看到我膝盖青紫渗血，帮我看了看：「还好，没伤到骨头。」
她去找护士要棉签碘酒给我消毒包扎。
我眼角泛泪花：「姐姐，好疼，你能不能买给我块牛奶糖吃？吃糖就不疼了。」
沈熙动作一顿。
我在被沈母接回沈家时在孤儿院待过，那里弱肉强食，沈母接我又时间紧迫，我满身是伤地到沈家。
我不愿意让人碰，是一身反骨的沈熙按着我上药，再塞给我一块牛奶糖。
小女孩扑闪扑闪的大眼睛透着狡黠：「吃了糖就不痛了！」
而长大的沈熙眸色渐沉：「姐姐没有带糖，下次可以吗？」
「沈熙！」
顾休气喘吁吁地出现，死盯着我们：「你们在做什么？」
「你做完检查了？走吧，下一项。」
我怎么可能坐视沈熙走，抓住她的衣袖，小心翼翼：「姐姐，我的病房在VIP07号，你可以来做我的朋友吗？他们都嫌弃我……」
顾休插进话：「这个可能不行……」
「好。」
沈熙打断顾休，摸了摸我的头：「上次吓到你对不起，姐姐一定去。」
她的手还是熟悉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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