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出了声：「妈，若男才多大，说这些。」
奶奶白了我妈一眼：「现在不说，等老了和你一样生不出男娃再找是吧，那时候还值几个钱！」
原来从那么小，奶奶就已经开始在我的身上明码标价了。
2
自从姑姑来了这里，家里就有了两个奶奶。
妈妈白天要去地里干活，晚上回来还要做饭。
所以我白天上学，晚上回家就洗一家人的衣服。
因为我不洗，家里没人会动手，到头来还得妈妈来洗。
夏天还好，衣服薄，洗的也快。
可是到了冬天，衣服又厚又重，那水凉的刺骨，我的手指生了很多冻疮。
除了哥哥，没人帮我。
奶奶看见，就是拿着热水袋捂着他的手：「我们天赐的手，别冻坏了。」
还会瞥我一眼：「你不知道你哥哥从小身子弱吗？这么冷的水，要冻死他嘛！」
哥哥就把热水袋的口子打开，烫的奶奶满手通红。
奶奶就把手伸进冷水盆：「哎呦，我乖孙，手没烫着吧。」
而姑姑呢，总是找借口，说家宝小，离不开亲生妈妈。
唐家宝，只是挂在我家户口上的儿子。
到了唐家宝上学了，姑姑还是家里的闲人，比刚来的时候胖了不知多少。
她嘴里还说着：「姑姑这是在培养你，要是不会做饭，不会洗衣服，以后婆家要打死你的哎。」
我一向不喜欢她，随口顶了一嘴：「怎么，姑姑就是这样被赶出来的吗？」
我听村里大妈八卦过，她给姑父戴了绿帽子，才被赶出来的。
姑姑把瓜子壳扔了一地：「哎呦，惹不起惹不起，说一句顶百句。就你这脾气，谁家敢要你。」
我什么都没做，就已经多了几百个虚设的婆家了。
暑假的时候，不知是什么原因，唐家宝的身上起了好多疹子，脸都烂了。
姑姑就说是我记恨她，在洗衣服的时候往衣服上放毒药。
奶奶当即就甩了我一个耳光。
我感觉耳边嗡嗡嗡的，还没反应过来，就拿着柳条抽我的胳膊。
嘴里还喊着：「贱骨头，要把我家男娃都克死，你才满意吗？」
唐家宝的哭喊声越来越大，姑姑嘴上还说着：「家宝，别挠。」
奶奶越打越使劲，我的胳膊被抽了好多血条，火辣辣的疼。
哥哥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挡了一下。
自己被抽疼了，哎呦哎呦叫几声，把奶奶一把推倒在地 。
奶奶刚坐到地上，看见是哥哥，急忙爬起来。
「哎呦，我的大乖孙，打疼了没有？」
哥哥以一种防御姿势挡在我前面：「你是坏人，不准……不准打妹妹！这是我妹妹！」
他吼叫的声音很大，左邻右舍的人都围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把孩子打成这样？」
我妈也回来了，看见我和哥哥手上的血条，第一次发了脾气。
「妈，孩子这么小，你怎么下得了着狠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