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一年多前,他流浪到这大莽山脚下的隆江城,和以往一样,经过几场对他而言并不算多激烈的斗殴后,便凭借凶悍作风和强硬手段,成为了隆江码头几百号船僮的“头”。
不知道这两船的客人油水足不足,这月“红钱”还差不少,看来得另想法子了……
望着远处江面上渐行渐近的两艘船影,李楚皱了皱眉,暗自在心里盘算着。
三教九流中,孤苦无依的船僮无疑处在最低层,尽管赚的少得可怜,三餐难续,但每月仍然必须给官方和地痞团伙缴纳一定数目的“红钱”,否则便不能在码头上混饭吃。
不过,对这种赤裸裸的剥削,这些受尽欺凌的流浪儿早已习惯,甚至是坦然,在他们而言,有个地方谋生,不用再去扒窃乞讨,时常遭人辱骂和毒打已经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了。
李楚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今年虽然还没满十四岁,但从小寄人篱下,多次被人无情贱卖,再加上六年多艰苦求存的流浪生涯,早已将他的心性磨炼得异常麻木、冷漠……
思忖间,号鸣响起,两艘客运船先后靠坝,各形各色的旅客陆续下船,数量居然不少。
大商三大“术炼宗”之一的“万兵朝”的山门便设在大莽山,因此大莽山方圆百里内车马禁行,即使官方军马、皇家车队也不例外,足见其万年传承大派的慑人威势。
车马禁行,人成了唯一的运输工具,客人没有选择,大多数的船僮很快便接到了生意。
忽然间,岸边人潮出现了一阵涌动,吵闹声和斥骂声也相继传来。
“楚子哥,楚子哥,小泥鳅他出事了,你快去看看吧。”一名小童飞快跑了过来。
“嗯。”李楚一皱眉,迈步向码头走去。
此时,剩下的流浪儿都涌到岸边,看到李楚过来,连忙让开一条路,再紧跟在他身后。
一年多以来,他们都已经习惯在李楚的指挥和带领下面对各种困境。
岸边,一名只有**岁,面色焦黄,瘦得皮包骨头的船僮满脸痛苦的倒在了地上,嘴角鲜血长流,枯柴般的右臂软软地垂在地上,显然已经折断了,几名船僮愤怒的围在他身边。
不远处,两名满脸狞恶,都壮得跟熊一样的锦袍大汉正旁若无人地谈笑着,不时轻蔑地瞟一眼四周捏紧小拳头,神色愤慨无比的船僮们,肆无忌惮,嚣张之极。
李楚眼光一凝,注意到两名大汉脚下都放着零散的包裹和行李,服装也统一,倒像是那些大家族的仆人,于是眼光游动,望向了两艘客运船停靠的地方。
果然,船头下方,站着一名精悍的中年人和一名大约十六七岁,神色倨傲的少年,他俩衣着华贵,长得极为相似,应该是父子,此时二人正冷眼望着岸边的人群,显得很是不耐。
“怎么回事,小泥鳅为何会这样?”李楚收回眼光,若有所思,低声问周围的船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