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牧的话像是一记重锤砸在我的耳边。
我挂断电话立刻便要下台。
沈季灼拉住我的手腕,他的手里还拿着我的戒指。
“离离,把戒指戴上。”
他求我说:“戴上戒指,我立刻送你去。”
台下,沈季灼的父母已经站了起来,议论声纷纷入耳。
沈季灼却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般。
他只是定定地看着我。
我甩开他的手,不可思议地问:“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说戒指?”
“沈季灼,你在威胁我吗?”
这场婚礼,是沈季灼求来的。
在场的亲朋好友没有一个与我有关。
如果他真的想要拦我,那我确实没有办法。
沈季灼脸色苍白,但他仍旧紧紧地盯着我。
我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戒指戴在了手上。
“现在可以了吗?”
沈季灼拉着我没有任何解释地离开了婚礼现场。
在车上,我焦急万分地看着手机。
目光一扫,我看到了方向盘上的血迹。
沈季灼的手指蜷了下:“不小心……”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淡淡说道。
沈季灼说不出话来。
到了医院我立刻推开车门跑到了手术室外。
沈季灼紧紧地跟在我的身后。
我到的时候,手术刚刚结束。
蒋筱被推了出来。
麻醉还没过,她苍白着一张脸躺在病床上。
段牧出现在我的面前。
“幸好这次没事。”他说着,看了眼我身上的婚纱。
“我破坏了你的婚礼吗?”
可我没有听他在说什么,我的眼里只有我的妹妹。
她今年才刚刚十五岁,正是最美好的时候,却偏偏得了严重的肾病。
我理了理蒋筱的头发,问:“配型结果出来了吗?”
段牧沉默了两秒:“出来了。”
“蒋离,你是最合适的捐献者。”
我笑了起来,却止不住地掉眼泪。
“那就好。”我说:“只要能救她就好。”
我的妹妹终于有救了。
段牧想要伸手替我擦去眼泪,被我偏头躲过。
“离我远一点。”我警告他。
段牧目光忧伤:“蒋离,你还在恨我吗?”
门口,刚刚交完费回来的沈季灼看了我们。
他大步走过来一把拽住段牧的衣领。
“你他妈的在干什么?”
段牧也恼了。
“沈季灼,你又发什么疯?”
我冷声道:“要打架出去打,不要吵到筱筱。”
沈季灼看着我,有些慌乱地解释:“离离,我,我不是要跟他打架,我只是——”
我抬起头看着他,冷漠地说:“那也给我滚。”
沈季灼沉默地看着我,他转身想要把段牧也拽走。
“段牧留下。”我说。
沈季灼的脸色骤变,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一心系在我妹妹的身上。
除了我妹妹,没有任何人能够再触动我。
沈季灼在门口站了很久,最后摔门离去。
2
我在病房待到了半夜。
期间筱筱醒过来一次。
她抓着我的手,对我说:“对不起姐姐,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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