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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走出医馆,一眼就看到院子里站立的沈楚月。
昏暗的灯笼下,女人站在风口,衣摆随风飘动,单薄的身体好像下一瞬就会摔倒。
他蹙眉走过去:“你跟来做什么?”
沈楚月静静凝着他,只问:“你还记得你曾经娶我的时候,答应过我什么吗?你说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现在你却跟朱玉香有了孩子。”
傅长暮下意识想解释,接着,却见沈楚月从衣袖中拿出一封休书递上——
“既然你不愿意和离,那便休了我,我成全你跟朱玉香两个人。”
傅长暮脸一沉,抬手拽住她的手腕:“你犯了错我都还没追究,你又闹什么脾气?”
男人的力道很大,手腕传来刺痛,可沈楚月自始至终都很平静。
“我没错,也没闹。”
朱玉香不是她推的,傅长暮说出的诺言不是她违背的,错的是他们,不是她。
话落,傅长暮彻底冷下脸。
“行,你既然不知错,那你就跪在这给我反省!”
沈楚月看了眼夜色下,被细雨淋湿的石板,忍着喉咙的血腥,缓缓和傅长暮对视:“是不是我跪了,你就会在休书上签字放我走?”
“那你就去跪,我看你要逞能到什么时候!”
见沈楚月真的过去跪下,傅长暮脸色变了变,最后冷脸甩袖离开。
秋夜清冷,石板又硬又凉,寒意刺过膝盖迅速入侵五脏六腑。
一刻钟不到,喉咙就一阵干痒。
“咳咳!”
沈楚月捂住帕子咳着,很快白色的帕子就被咳出来的鲜血浸红。
这时,一个侍卫才提着灯笼走来:“夫人,傅大人问您知不知错?”
沈楚月收紧帕子,脸色苍白,语调却依旧坚持:“他肯给我休书了吗?”
“夫人,您何苦和大人闹脾气,惹恼了他可没有人能护得住您一个罪臣之女,大人也不是成心罚你,该顺着台阶下就下了吧……”
沈楚月心口一疼,哪怕膝盖刺痛难忍,但她依旧挺直了腰背。
她没有错,为什么要认错?
当初是傅长暮跟她订下誓言,这辈子只和她厮守一生。
难道,她从尚书之女变成了罪臣之女,傅长暮就可以不遵守诺言,随意践踏她了吗?
侍卫见她冥顽不灵,叹息走开。
沈楚月继续跪着,一直跪到意识昏迷。
昏沉间,总有种不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挣扎着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被绑起来!
不安骤然涨到了极点:“这是哪?”
这时,门吱呀一声,朱玉香走进来,面容狠毒:“我明明差一点就能和傅长暮在一起,是你毁了这一切。”
“我没了孩子,你这个***也别想好过!”
“朱玉香,你要干什么?”
沈楚月惊慌蜷缩,却见对方朝屋外一招手,十来个壮丁走了进来。
同时,朱玉香就恶毒下令:“都给我一起上,拿出你们的看家本事,我要沈楚月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