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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应声停下,傅春喜白净清秀的脸蛋探入,说道:“陛,主人,有何吩咐?”
程玉琼仍是不适应他的称呼,说道:“等到了折玉斋,你去福王府取药。”
傅春喜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高声道:“主人,那处鱼龙混杂,您万金之躯,恐怕有所不妥。”
程玉琼故意板起一张脸,说:“你胆敢忤逆朕?”
傅春喜吓得脸色惨白,又颤声道:“陛下,陛下,你要奴才取什么药物?”
程玉琼见他模样可怜,叹了口气,又学着昏君的口吻说道:“自然是月谜的解药,那侍君在床上跟死人一样,朕不喜欢。”
傅春喜听闻,脑门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见皇帝态度坚决,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主上,您千万要小心,奴才将轿辇寻个位置停下。”
傅春喜找了个角落停下后,服侍着程玉琼下了轿辇,脸上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似乎极为担心这位九五之尊。
程玉琼面无表情地摆摆手,让他赶紧去福王府办事。
傅春喜一步三回头,最终消失在人群之中。
折玉斋位于京城东南角,虽说是风月场所,但外部装饰以青竹为主,远远望去,俨然一座清幽雅静的阁楼。
程玉琼这辈子短短几天加上辈子都没来过这样的场所,他在门口驻足了半晌,才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建设,踏入折玉斋。
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甜腻的香味,熏得他掩住了口鼻,露出一双眼睛观察四周环境。
他来的是白日,按理来说并不是生意红火的时段,但折玉斋内仍旧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常。
外部看仅仅是一间三层高的阁楼,内里却大有乾坤,重重叠叠的回廊宛如迷宫般。
这到底要往哪里走?
程玉琼茫然地站在人群中,不自觉地左顾右盼起来。
他不仅模样好看,就脸身上穿得衣裳都是华丽非凡,惹得来来往往的小倌姑娘频频回眸,有些胆大的姑娘,还装作不经意地路过,腰肢一扭,便撞在程玉琼的身上,引得他们嗔怪娇叫。
程玉琼只能报以尴尬礼貌的微笑,在这里他好像可以摆脱昏君的人设,做回自己。
“哎呀,这不是陈公子吗?”
有人突然从后方拍了一下程玉琼的肩膀。
他被吓了一跳,瞪圆了双眼回头看去,一个涂脂抹粉的男子正站在他身后,正对着程玉琼挤眉弄眼,连带着脸上的粉屑也簌簌落下,甚至还沾在了他的衣物上。
“哦,是你啊!”
程玉琼摇着折扇,自然知道这是折玉斋的老鸨。
这老鸨柳叶眉,吊梢眼,也看不出什么年纪,他抽出一块丝帕,往程玉琼脸上一扑,香风袭来,说道:“陈公子,昨个你来了,惹出了好大的阵仗,幸好没出什么差池,不然奴家,奴家的生意往哪里做。”
说完,他夸张地用丝帕抹了抹眼角,几点粉屑粘在他的丝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