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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帘子掀起,一只有力的臂膀将盼兮扯入马,是一名相貌堂堂却透着阴郁的公子,盼兮虽得了相助,但依然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她跪下叩谢,全然忘记了满身的伤痕痛楚和方才增添的新伤,殷红的血珠子顺着盼兮的身板止不住的流淌。
彼时的裴昭珩,还不是一手遮天,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只是裴府的裴二公子。
“真是个好丫头。”裴昭珩见着自己的车驾被血污弄脏,微微皱眉。
“谢公子救命之恩。”盼兮不敢抬头。
“谢?你拿什么来谢?”裴昭珩挑起盼兮的下巴,却微微一震,女孩的眸子中,没有丝毫惹人怜爱的意思,倒是徒增了几分不屈的倔强。
“皆可。”盼兮直视着裴昭珩的双目,“只求公子莫要将我送回那地方。”
“有趣。”裴昭珩点了点头。
这些年,裴昭珩也在寻找盼兮的身世,但奇怪的是,若是寻常人家,总该有一点点的踪迹吧?可偏偏,蛛丝马迹都不曾有。究竟是什么人策划的如此周密,究竟要隐瞒些什么。
卧龙台前,郑云君端着汤药,卧在床前,轻擦着眼泪。
“娘娘。”
盼兮身着湖蓝色的素净曲裾,逶迤至地,发上只别着一只琉璃钗子,上前跪下行礼。
“都是你!都是你将陛下害成这样的!”郑云君嘶声力竭道。
没有人看见,宋翮的眉头微皱了两下。
“娘娘劳累多时,就让臣妾来赎罪,照顾陛下罢。”盼兮俯下身行礼。
“你?”郑云君憎恶的瞪过去,她怎么放心把阿翮交给这个新来的。
太后的一名侍婢蕊珠上前。
“给皇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请娘娘去寿康宫。”蕊珠顿了顿,“摄政王殿下也来了。”
郑云君听着前半句还是嗤之以鼻的,听到后半句时,不免一个哆嗦,这些,盼兮都看在了眼中。
“好好照料陛下,若有不周,你拿命来偿。”郑云君愤愤地离开卧龙台。
盼兮恭敬行礼送行后,伏下身,看着宋翮后背和臂膀上殷红的血伤,抿了抿唇。
“陛下都知道我是摄政王府送来监视陛下的,为什么要为我这样子的人冒险......”盼兮小声道。
“你说了,我们都是持棋人的棋子。”宋翮忽而睁开眼眸。
盼兮一怔,退后了两步,伏下身不敢抬头。
“过来!”宋翮的语气虚弱却坚实。
“啊?”盼兮有些懵,膝盖向前挪动两步,转而反应过来,“臣妾叩谢陛下救命之恩。”
“你拿什么来谢。”
“臣妾......”盼兮隐隐觉得这话有几分耳熟。
“朕想有朝一日,成为对弈者,而不是棋子,你可愿意帮朕。”宋翮紧紧逼视盼兮。
“那我呢,我是什么。”
空气中一阵静谧。
盼兮没有自称臣妾,而是“我”,已然是不敬,宋翮没有任何追究的意思,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