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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所依看着墓碑,墓碑上的墓志铭刺痛了她的眼。她要做一个伟大的人吗?像爷爷一样,拥有两颗心,一颗用来流血,一颗用来宽容?她的手掌有些发疼,就如七年前她打傅羽修那个巴掌过后一样的感觉。她忘不了高傲的他,用那样的目光看她。愤怒、不敢置信以及绝望……
秦所依的衣袖又被人扯了扯。秦所依回头看去,是阿木。他的旁边没有傅羽修。秦所依问:“傅羽修没来?”
“修修说,他答应了你,除非你主动出现在他面前,他不会自动出现在你的面前。”
秦所依一愣。脑海中闪现自己歇斯底里地朝傅羽修大吼的狠话——傅羽修,我再也不想见到你。除非我主动出现在你面前,你别让我看见你。
傅羽修眼神冰冷地看着她,淡淡地说:“好。”
他在履行自己的承诺。
秦所依忍不住回望道路上停的车。他在车上吗?是等她离开后再拜祭爷爷吗?那么……她成全他好了。
秦所依跟贝特医生道别后,打算离开。阿木眼巴巴地看着秦所依,语气略委屈地说:“我不陪你了,我想和修修说好多话。”
秦所依拍拍阿木的肩膀:“你那黑色的郁金香还留着吗?”
“嗯嗯!我一直在等修修来。黑色郁金香一直有种。”黑色郁金香卖得并不是很好,但为了傅羽修,阿木一直在培育。
秦所依笑着离开。记得她再次来到荷兰,是阿木来接的机,送了她一大捧黑色郁金香。爷爷说,这是新进的种,全由阿木打理,这是他第一次全过程培育的花种。他想把最高的成就与她和傅羽修分享。那时候的她,心是千疮百孔。阿木送给她的黑色郁金香,像个创可贴,帮她止了血,却捂生了细菌。她和傅羽修怎会变成这样?小时候的三人行,再也不复存在了。
当秦所依上车后,她透过车窗看到阿木冲向傅家的车,强拉硬拽拉出一个高大的男人,他比阿木高出了半个头。由于离得远,秦所依看不清他现在是什么模样了。秦所依都不知道,自己是想看到傅羽修现在的模样,还是想透过傅羽修看见另一个男人的模样。
那个男人有一双动人的眼睛,他笑着对秦所依说:“我们考上同一所大学了耶,多大的缘分啊?不做我的女友枉费这段缘哦!”
她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开车离开墓地,驰向市区的乐团。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十七岁的秦所依被召回了祖国。那时候的秦所依像是刑满释放的犯人,开心得找不到北。为什么她这么开心?因为她终于逃脱了傅羽修的魔爪。虽然对于阿木和爷爷很舍不得,但离开傅羽修的喜悦淹没了一切。
是的,跟傅羽修做朋友,就像是上刀山下油锅一样痛苦。傅羽修没什么爱好,就会欺负她,使唤她,小时候还只是把她当丫鬟使,长大了,她就已人不如狗命了。例子数不胜数,罄竹难书!秦所依印象最深的就属吃这方面了。Smile每天都有一根火腿肠,她连一块肉都不能沾,傅羽修美其名曰,她是易胖体质,为了保持身材必须忍着。其实她再明白不过了,傅羽修是怕她丢了他大少爷的脸,他不喜欢身边的人是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