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模样哪怕打理过了，也甚是凄惨。
“棠欢！”
瑞王妃神色大惊，“你怎么了，怎么变成这样？”
“姨母…”
久游的孩子见到了至亲，沈棠欢看到瑞王妃就忍不住掉了眼泪。
瑞王妃慌乱，她手忙脚乱地想要替沈棠欢擦眼泪，又怕碰到她伤处，可沈棠欢却是不管不顾地扑进她怀里，抱着她腰身哭的喘不过气来。
姨母还没死。
她还好好活着……
瑞王妃被她哭得眼睛红了一片，又是轻哄又是拍着她后背，俯身抱着怀里的小姑娘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昨日你阿娘冥诞，你不是去灵云寺上香了，怎么会一个人去了山里？”
沈棠欢哽咽：“是阿兄和表哥把我扔在山里的……”
满室哗然，瑞王妃不敢置信地看向谢砚。
“我没有！”
谢砚脸上青白。
沈棠欢埋在她怀里颤声道：“我去灵云寺上香，阿兄，表哥，还有陆哥哥都去了，他们还带上了沈玉兰。”
“我不喜欢她惊扰阿娘，就一个人去给阿娘上香，可沈玉兰却偷偷跟过去打翻了阿娘的长明灯，我气急下失手打了她一巴掌。”
“阿兄逼我认错我不肯，他们……他们就把我扔在了山里。”
她垂着头贴着瑞王妃的小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那林子里好冷，我好害怕……”
“我拼命喊着阿兄他们，说我错了，可是他们都不理我……”
“……我找不到回来的路，也不知道怎么能回寺里……”
女孩儿满是害怕的声音回响在厅堂里，那哭声仿佛让人身临其境她的绝望。
哪怕未曾亲眼所见，可一些心软的夫人和闺秀都是红了眼眶，就连那些平日里心肠冷硬的男人，也都是忍不住倒吸口冷气。
䧿山是什么地方？
除了灵云寺附近和前山有几户人家，后山一大片都是荒林。
京中一些富贵人家春日里前往狩猎，那山中还能遇到熊瞎子和野狼，而且刚见春的䧿山上积雪都还没化。
这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才会把一个小姑娘扔在山上？
夜忱听着女孩儿哭声，眸色泛着冷。
“本督捡着沈小娘子时，她摔伤了腿险些没命，见她浑身是伤昏迷不醒，又呓语着阿兄表哥什么的，还提及了陆姓，本督便将人带回城郊别庄待了一宿。”
无人疑心夜忱一个太监会对沈棠欢如何，但伴随着他声音落下。
那劲瘦手指落在身旁桌上，指腹轻击，却如同山石砸在某些人心上。
瑞王妃气得浑身发抖。
她松开沈棠欢后就一步步朝着谢砚走过去，周围的人连忙纷纷避开，看着谢砚时也神色各异。
“是不是你做的？”
“母亲……”
“我问你是不是你做的，你把棠欢给扔了？”
“我没有！”
谢砚心中慌乱，满是焦急地解释，
“我没有扔了她，是她故意为难玉兰，还口不择言胡说八道，我和瑾修哥他们只是想要让她收敛一些，免得坏了她自己的声誉，我们只是让她回灵云寺自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