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的事虽然繁杂,但要解决需要的只是时间和耐心,外边的世界才是真正的危机四伏,在完全适应这个时代之前,姜令仪要处处留心,但她不会允许自己一直处在被动的一方。
风险与机会向来都是并存的,就好比这次东宫之行,姜令仪既然来了,就一定要得到点什么。
踏进宫门后,姜令仪径直被带到了太子妃起居的林清殿,不等她完整的行完跪拜礼,太子妃就急急带着她往内室走。
“怎么比原先定好的时间晚了些?”
“路上遇见萧三公子当街做赌,被堵了一阵子,这才错过时辰。”冯姑姑答道。
她和太子妃主仆二人显然关系很亲厚,交谈时随意自然,没有太多不必要的礼节往来。
“麟儿昨晚丑时末醒了一次,本宫依照姜姑娘所言,喂了他一碗药便又哄着睡着了。”
刚才一进门,姜令仪进察觉到太子妃眼下的黑眼圈不仅没有消退,反而又加重了,就知道她一定是守着皇孙彻夜未眠。
姜令仪一边检查伤口是否有渗血或化脓的情况,一边劝解太子妃道:“皇孙小殿下已经无碍,今晚以后就能喂些粥米羮食,五至七日便能正常开口说话,半个月左右伤口就可以全部愈合,太子妃娘娘不必过于忧心。”
“皇孙年纪尚小,肯定忍不了刀口的疼痛,为防他在痊愈之前嘶声啼哭弄坏了嗓子,臣女在外敷的药里加了些许九鸟散,所以他是察觉不到喉咙处的疼痛的,只要看住不用手挠伤口就好。”
太子妃摸了摸儿子红润的小脸,蹙紧的眉头总算松开一些,但仍撑着没有露出疲态。
她放下床帐示意姜令仪跟着出去,重新坐回大殿时才有闲心打量姜令仪。
昨日之后,有不少人都派人去打听这位凭空冒出的杏林高手,其中也包括皇帝和她的丈夫。
得到的结果都让人不甚满意。
姜令仪在府中排行老大,同二房的宁安郡主只差了几天,但两人却天差地别。
据说姜家大姑娘有先天不足,呆傻木讷且不会说话,从小被姜家人藏在府中,京城众人好些都不知道她的存在,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跟别说她的医术了。
“本宫听说姜姑娘不太会讲话,原来是误传?”太子妃挑眉。
姜令仪面色不改,把之前那套说辞又搬出来说了一遍,突然又想起昨日姜承望给皇帝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医术时的长篇大论。
什么她因为先天不足不愿出门见人,他怕女儿一个人窝在府中心情苦闷,从小便带在身边悉心传授医道,加上姜令仪自己醉心于此到了偏执的地步,这才有如今的造诣。
瞧人家这话说的,虽然肯定了姜令仪的本事,但都是因为他这个当爹的教得好,又说她性格偏执,除了学医什么也不在乎,也就是除了医术一无是处。
要她说,姜承望何必剽窃人家杏林君的医书偷来这个太医令的位置,按他和罗音华两口子这胡诌的能力和比城墙还厚的脸皮,转行经商或是到大街上摆摊算命都大有可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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