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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再不圆房,江晚吟自己便要先撑不住了。
这还要从那延宕癸水的汤药说起。
那药的确有效,但代价是让人浑身发热,胸口发涨。
雪上加霜的是,江晚吟已经如此难受了,江华容还要求她白日在人前时需束胸。
缘由便是她们姊妹
本就生的像,若是连身形也如此相仿,难免叫有心人看出端倪。
更何况,江晚吟一个刚及笄的小娘子,臀翘腰细,玲珑有致,在这肃穆的国公府里实在太过引人注目。
于是明明已是炎夏,江晚吟还是不得不用棉布束了胸。
再加之白日为了迎接开国公父子,她撑着伞在雨中站了快两个时辰,更是胸闷气短,脸红脖热,晚间动了没几筷,便寻了借口提前离席。
匆匆回了院子,一进门,晴翠麻利地帮她解开束胸,她才得已喘口气。
然胸前还是被束的太紧的棉布勒出了红痕,皮肉上也捂出了几粒红疹,不得不扑些香粉压一压。
孙妈妈进门的时候,正瞧见江晚吟衣襟微敞,垂着头轻轻按着。
江晚吟余光里瞥见了一角石青的衣裾,忙拢上衣襟:“孙妈妈,您怎么来了?”
说罢,又叫晴翠奉茶,孙妈妈却说不必劳烦,反倒拉着她一起坐下:“小娘子可是难受了?”
江晚吟也没隐瞒,点头承认。
孙妈妈透过衣缝略略看了一眼,直觉作孽。
其实,小日子早晚并不要紧,不过推迟几日圆房罢了,是江华容执意不肯。
既要人家帮她圆房,又耐不住妒忌心,想法子暗暗地磋磨人家,譬如喝药,譬如束胸,这大娘子的心性着实不算好,怪不得能做出那种祸事来。
孙妈妈暗暗摇摇头,对江晚吟道:“立雪堂那边来了话,说是今晚姑爷便要过来圆房,等今晚一过,小娘子便无需喝那药了,也能好受些。”
江晚吟在见到她时便已猜到了,她眼下只想赶快渡过这一关,轻轻嗯了一声。
“还有一事。”孙妈妈犹豫了一下,又接着道,“当初这婚事是老夫人定下的,姑爷并不知晓,出征又刚回来,对咱们大娘子并不热络。所以,倘若今晚姑爷态度冷淡,小娘子你便主动些,千万要将人留住。”
江晚吟想起了那张持重又疏离的脸,沉吟着没说话。
那不是一个能轻易讨好的人。
她不由得想,若今晚的人是裴时序该多好,她便不必这般费尽心思地讨好。
怪只怪那股山贼做的太绝,不但越货,还赶尽杀绝。且那群人大约是老手,一丝痕迹都没留下,连官差也抓不到。
但不要紧,江晚吟已经让舅父去查了,林家走南闯北积累了无数人脉。
虽然在上京根基上浅,但只要多些时日,必定能将那伙杀了裴时序的山贼揪出来。
到时候,她会亲自过去,亲眼看着那些人为裴时序偿命。
而眼下,她只想再见见他,哪怕是相似的脸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