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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延跌坐在餐椅上,望着饭桌上已经冷掉的煎蛋和牛奶,陷入沉思。
谢楚没帮姜嫚的时候,他还无数次幻想着原谅姜嫚,潜意识中仍希望继续原来的床伴关系。
但自从知道谢楚在不遗余力地帮她,他心底就生出恨来。
这种恨,纠缠得他夜不能寐。
看不到姜嫚,会发狂;看到姜嫚,更会发狂。
以至于他都分不清,自己对姜嫚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她搬出君悦府,远离了他的视线,但他的注意力却又无时无刻不在她身上。
他渴望和她见面,有时候卑微地看着她的背影,他就会莫名地满足。
在听说姜嫚和谢楚去京城后,他情绪失控,去了市郊的昭山飙车。
六年前,季绮在M国病逝,他带着季璋回到锦城的当天晚上,也骑着摩托上了昭山的盘山道。
在激烈的生死时速中,他释放了内心的所有压抑。
可这次从昭山回来,他负面情绪爆棚,不得不去看了心理医生。
医生十分明确地告诉他,他现在这种超出以往的不寻常表现,完全是恋爱状态,但因为顾虑面子和地位而不想承认,两种心理因素发生博弈,才会如此痛苦。
他问医生该怎么做,医生笑着说,你又不是有妇之夫,喜欢就谈一场啊。
临别,医生还劝他,人生短短数十年,难得能遇到喜欢的那个,不要让自己留遗憾。
季延敛起纷乱的思绪,拿起手机正准备拨姜嫚的号码,谢楚的电话就打进来。
“你给我说实话,这样断我后路到底是为了帮老叶,还是因为我和姜嫚走太近很不爽?”
谢楚连个招呼都没打,语气咄咄逼人。
季延刚柔软的心瞬间硬了,“两者皆有。阿楚,既然在乎的是同一个女人,那就各凭本事吧。”
“你在乎她?”谢楚大笑,“你是不是律师做久了,连‘在乎’俩字儿都不知道什么意思了?你和她交往那阵子,连女朋友的名分都没给过她,这就是你所谓的在乎?”
这话戳在了季延心口上。
“她在华霖被邱韵桐一次次针对,被调去后勤部的时候,你在乎过她吗?她凭自己的努力进了霓裳,事业刚起步,你用卑劣的手段逼她离职的时候,你在乎过她吗……”
季延听着听着头就开始疼,索性点开免提,把手机扔桌上。
“你对她没有喜欢,没有爱,只有无耻的占有欲在作怪……”谢楚的控诉还在继续。
季延终于听不下去了,直接关机。
他哪儿都没去,独自坐了一个上午。
离开君悦府之后,姜嫚准备把秦泰退出的事儿告诉郑沅。
给郑沅打了三次电话,都没人接听。
几分钟后收到郑沅的一条微信:我到京城了,等我回去再说。
姜嫚看得一头雾水,忙在微信里问了下谢楚。
谢楚说,昨晚郑沅就知道秦泰不替郑腾打官司了,凌晨就飞去京城求秦律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