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船头。抱剑男子依旧一副五大三粗漫不经心的模样,独眼老者闭着眼,心里噼里啪啦打着算盘。
他这个小主子什么都好,就是心气太小。自古以来能成事者,胯下之辱,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百般屈辱都可以受之忍之,哪一个养气功夫不是一流?心气小的人早晚会阴沟里翻船,高官子弟难免沾染一些高人一等的心态,小主子自然也不免俗,最容易被雁啄的就是这种人了。
张压邪之前亲自撑船前去招揽,却被对方以传授轻功无暇分心为由委婉拒绝。他回船时,脸上不加掩饰地带着阴沉之色,显然是记恨上那对不识时务的年轻男女。
张压邪打了个指响,一直在客船上盘旋的飞鹰俯冲,拍打着翅膀落在张压邪面前的栏杆上。他往飞鹰脚爪上的竹筒里塞了张纸条,摸了摸飞鹰柔顺茂密的羽毛,张家的势力从这千金不换的海东青便可窥一斑。
海东青展翅穿云。
半晌后,百里开外的船阵拉长,以半包围的形态排列。张压邪登上战舰后,久久不离去,傲立船头,像是在等谁。
四周围观百姓议论纷纷,先是点评张压邪俊俏,过了一会就开始猜测张压邪在等谁。与张压邪同乘一船的人将消息带出去,这回满城的人都知道有个踏水而行的神仙女道要来了,这个消息可远比人屠儿子入城来得更加轰动,一时间往码头涌来的人暴增。
水天一色。
小筏子缓缓驶向码头。
万众瞩目。
张压邪迎风朗声道:“这位女道,入我张家麾下做一名客卿,愿否?”
颜之娘客气地摇摇头,继续向赵无言讲述轻功心法。
张压邪看向迎接他的陵州水军督统,后者点头意会,传令三军,两千甲士上甲板,搭箭拉弓,巨型拍杆拉的紧绷。神经迟钝的两人终于反应过来,那个看着俊郎的富家年轻人是打算做劫人的勾当。
赵无言站起身,双手**袖子,咧嘴一笑。
颜之娘缓缓拔刀。
两千甲士弓满弦。
独眼老者用食指敲打着下巴。
抱剑男子双手低垂,从抱剑变成提剑。
在气氛一触即发之时,岸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土石飞溅,黄尘弥漫。张压邪和赵无言一干人等都向岸边望去。
一名白衣男子,提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