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软了不成？”
“一报还一报，账就这点账，算清了就了。”
谢芷溪哼了一声，“我还打算把她吓死呢！”
“别，吓死她，损了你的阳寿，吃亏的还是我自己！”
“切！没劲！”
一时没了话，屋里静寂了下来，颜若犯起了迷糊。
正这时，屋子里突然想起一阵咯咯的声音。
颜若猛地睁大眼睛，转头撞见那馒头脸龟裂出一道道深沟，血盆一般的大嘴一张，立时占据了大半张脸。
颜若倒抽一口凉气，没防备差点吓死。
“咯咯……我昨夜去了趟永定侯府，看望了一下徐大爷。那晚，他被我勾了魂，虽然不记得在你这儿发生的事，但与苏三爷缠绵悱恻的事却记得清清的。现下，他一见到男人就想吐，一见到女人那话就萎靡不振！”
颜若呵呵两声，这女鬼一笑真是太恐怖了！
“颜若？”
“诶？”
“你太损了，甚合我意！”
“谢谢……”
咯咯……
咯咯……
颜若默默捂住耳朵，虽然她整日与这鬼相伴，但实在怕她的鬼样子！
翌日一早，颜若还赖在床上没有起，小小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老夫人回来了！”
颜若心里咚的一下，老夫人应该是过了中秋才回的，怎的提前了半个多月？
“夫人，您还发什么愣啊！赶忙起身梳洗吧，别院里的夫人姑娘们都已经去寿喜堂请安了。”
颜若看了一眼小小，见她神色慌张，不由得斥了一句：“慌什么慌，老夫人又不吃人！”
小小歪头瞧着颜若，见她神态安然，面上一点惧意都没有。夫人不是最怕见老夫人了？以往只要听到‘老夫人’三个字，全身就打颤。
颜若不忙不乱坐起身，挺了挺腰杆，然后才让小小上前服侍。其实她心里正在打鼓，咚咚的，那股惧意不由自发的就生了出来，被她强压着才没表现出来。
以往去给老夫人请安总免不了一顿数落，而且字字诛心，简直比刮她的肉还疼。每次从寿喜堂回来，她就会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了伤风败俗的事，是不是真的是妖精变的，是不是真的不该继续存活于世……
“老夫人怎的一早就回来了？”
“说是连夜赶路，刚回来还没坐稳，就让人给各房传话了。”小小一边帮颜若梳头一边说道。
老夫人去妙云庵小住，走的时候说好了要一个月，但现在刚半个月就回来了，还这般急匆匆的，想来是三房捎了信儿。
“夫人，您看这妆容和发髻如何？”
颜若往镜子里瞅了一眼，笑道：“小小，你的手越发巧了。”
小小受了夸奖，满脸带笑，刚要谦虚两句，却见颜若一把扯去了发髻上的珠钗，还用手指勾出了几缕碎发。
“夫人，您这是？”
“打盆水来，再找一身素净的衣服。”
小小不明所以，但还是照着吩咐去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