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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或许已经虚度几个光阴了?
安青夏眯眼望向单薄窗帘缝隙泄露进来的明亮月光,一时又有些看呆了。
在她来之前,如同万物生长所倚靠的温暖太阳光消失一样,浪漫月光也渐渐成为故事里的传说。
什么花前月下,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不存在的!
安青夏着迷似的伸出手掬起一捧月光,情之所至,那光如有实质,流淌进她有如重重城墙包裹着的冷硬心底。
“闺女醒了?还难受不?怎么哭了呢?别怕,把这个药吃了,再睡上一觉,烧很快就退了。”
赵老娘借着月光推门进来,随手拉开电灯,端着茶缸子给闺女喂药,本想伸手摸下额头烫不烫,不料却摸了一手湿,不由得软下声音哄着。
她家闺女打小就娇气,虽然家里条件差,但真没吃多少苦,长这么大就没哭过几次,这是在婆家受了大委屈吧?
赵老娘心里默默叹口气,嫁过去人家家里当媳妇,怎么能跟在家当闺女一样呢?
熬吧,多年的媳妇熬成婆也就好了,不然还能怎么样?劝闺女闹离婚?再找的未必能有于建斌强。
安青夏抹把脸,接过药片仰头做吞咽状,实则顺手把药片收空间里头了。
“妈我睡了多久?挺晚的你还没睡?”
安青夏换下汗湿的衣裳,赵老娘勤快地帮她把炕上的被卧全都撤换了。
“你烧了一天半了。”
赵老娘拿出条叠得整齐的枕巾,安青夏顺手接过铺在新枕头上。
“可把妈吓坏了。你要是今天夜里烧还退不下来,明个一早我就得找人送你上乡里卫生院打吊瓶了。”
赵老娘一脸后怕,就着灯光仔细打量闺女的脸色。
“嗯,眼睛有神了,脸也没那么红了,你三大爷给的药还是靠谱。”
安青夏对自己的身体情况有数。
她不是被吓病的,其实就是精神力透支过度,死机了。
“妈,让你担心了,我没事的。”
安青夏妈叫得越来越顺口,甚至主动凑过去挨了挨赵老娘。
“我闺女这回可是吃了大苦头了,多少年没见着你这样撒娇了。”
赵老娘搂住闺女,伸手捂住她汗津津的额头,满意地嗯了声。
“发汗了就好,快躺回去,省得再着凉又烧起来。饿了吧?妈炖了只老母鸡,在锅里热着呢,我给你端去。”
安青夏顺着她的力道躺下,眼巴巴地瞅着老娘风风火火的背影,肚子应景地咕噜起来。
她不知道咽了几口口水,望穿秋水地盼来端着个大海碗的赵老娘。
“真香!”
安青夏使劲抽了抽鼻子,满心满眼都是那碗油汪汪香喷喷的鸡!
“傻孩子,光看能饱?张嘴。”
赵老娘又是欣慰又是心酸,不敢招惹病里头的闺女多想,忍下埋怨老于家虐待自家闺女的絮叨,亲自舀了一调羹鸡汤喂过去。
“先喝口汤暖暖胃。”
安青夏情不自禁地张嘴,嗷呜一口吞下鸡汤,美得浑身战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