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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江兰禧不急不缓的答道:“古书有云此病名为疠风,此证皆因暑月仰卧湿地,或过劳后入水冒风而中其气。令人两目臃肿,云头斑起,或肉中如针刺,或麻痹不仁,肿则如痈疽,溃烂筋骨而死。”
程朋义看向江兰禧的目光中露出惊讶,随即向柳大夫看去求证。
柳大夫的眸中闪过片刻的吃惊后,随即镇定开口:“江小姐,能熟读古籍医书令柳某钦佩,但治病并非只是简单的读读医书而已,这是需要多年的经验累积方可坐诊。”
江兰禧的嘴角微微上扬,面露婉笑,要论起经验,恐怕她不输给黎阳任何一名医馆大夫。
或许他们是在年龄上稍稍占了上风,但是她这十年跟着蓝无绪见过不知道多少怪病,八岁那年她就认识了各种药材,十岁便会诊脉,十二岁精学针灸。
直到后来,蓝无绪都已经懒得亲自上手,所有病人都要先经过江兰禧诊治后再经他确认。蓝无绪的神医名号引得这十年间连绵不断各种大小病,江兰禧几乎每天都在诊脉的路上。
所以细细算来,江兰禧一年诊治的病人相等于黎阳各医馆五年的病人,而且那些病还要更杂一些。
“柳大夫,这个病患您应该是瞧过的。”江兰禧走到一名病患身旁,“我有没有经验,您大可等我诊脉过后,听听我说的对与不对?”
还未等程朋义阻拦,江兰禧便蹲下身子,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搭在患者手腕处,纤细的手指轻轻点在患者腕上,皮肤下隐约可摸到的脉搏微弱跳动,再向面容的其他处细细看去,江兰禧的那双桃花眼中带着些愁容。
“如何?”柳大夫的语气中竟带着一丝期待和急迫。
“阳浮而滑,阴濡而弱,营气热,其气不清,故使鼻柱坏而色败,皮肤溃疡。须眉尽落是以毒入肺,面目赤肿是以毒入肝,手足悉成疮痍是以毒入肾,穿脾则遍身如廯,心则双目受损。此乃五脏之毒,病之重者也,难治。”
江兰禧的话音刚落,柳大夫都还未来得及开口,病患身旁的家属便开始嚎啕大哭,痛哭流涕。
柳大夫目瞪口呆站在原地,他对江兰禧细致入微的病情解释感到不可思议,眼前才十几岁的姑娘竟然比自己看到的病因还要多,瞬间一股羞愧涌上心头。
“柳大夫!”江兰禧轻轻唤道。
柳大夫回过神问道:“江小姐说的不错,这种病重患者难以救治,所以建议家人安置后事,我们要做的是尽量救助那些刚刚发病的轻微患者。”
“那就听柳大夫的,快把人抬走,放在在这里会感染他人!”程朋义向门外的小厮招手。
“且慢!”江兰禧突然挡在患者之间,“我虽说难治,但并非不可治。”
“而柳大夫,您的话恕小女并不认同,危重者才是我们解决此次病情的重中之重。”